州州府部從的衣服,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褚燕覺得對方的來歷脾性可能跟自己有點相似。
這麼一來,他看向劉焉的眼神就有點古怪了。
為防止這位特殊的隨從引發什麼變故,褚燕在問到了甘寧的姓名和來歷後,將其彙報到了喬琰這裡。
“甘寧?”
喬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臉上一閃而過了一抹玩味,卻很快壓在了尋常的神情之下。
“無妨,他掀不起什麼風浪,先去會一會這位劉益州吧。”
光和七年,喬琰曾經用州牧封建論對劉焉提出過一頓劈頭蓋臉的斥責,但彼時的喬琰並沒有和劉焉見過面,在隨後劉焉任職益州牧後,他們更不可能有什麼交集,算起來,這還是喬琰第一次見到劉焉。
這位敢提出重啟州牧制度的漢室宗親,即便在此刻面臨的是喬琰大軍壓境的威脅,也顯然不會表現出什麼露怯的姿態。
不過劉焉此刻心中的複雜情緒,就難以一言而蔽之了。
因喬琰的大司馬官職在他的大將軍之上,故而當這場在南鄭舉辦的慶功宴開啟的時候,乃是喬琰坐在主座,而劉焉坐在下首的位置。
昔年聽聞喬琰的鼎中觀策論之際,劉焉還跟董扶調侃過一句“小兒無知”。
董扶雖然回了一句“此非池中物”,劉焉還是將她當做一個孩子來看待。
但如今八年過去,當年的孩子都已經快要比他的身量還高了,在她甩開斗篷於上首落座的時候,又分明是睥睨天下的梟雄氣概。
哪怕喬琰的神情中並未透露出咄咄逼人的姿態,也並不影響劉焉在她隨手端起酒杯的動作中,心中驟然一緊。
理論上來說他前來此地是安全的,但也難保她就不會做出摔杯為號的舉動。
這座南鄭城上下,原本屬於張魯的部從都已經徹底消失無蹤了,只剩下了喬琰的從屬。
縱然有甘寧在側,大概也攔不住她真要殺人時候的避無可避。
但劉焉只是聽到喬琰說道:“大將軍此來辛苦,聽聞自大將軍入益州以來,興農事修水利開民教,與南蠻互通往來,多收容北來逃民,此可謂善舉多矣。唯獨為米賊所矇蔽,令其作亂漢中。”
“因自巴郡出兵漢中不易,天子感念大將軍之勞苦,令我自北而來取賊人之首,方有今日與大將軍會面於此。有幸得見大漢股肱之臣,當浮一大白。”
見喬琰旋即朝著他舉了舉杯,劉焉雖然怎麼聽她的話怎麼覺得有點彆扭,還是下意識地將手中的酒杯給舉了起來。
他身後站著的甘寧很是努力地才忍住了自己想要發笑的衝動。
喬琰這句話乍聽起來是對劉焉的讚揚,說起了他在巴蜀的功績,而後便說他最多就是有個被張魯所矇蔽的問題。
又因為從巴郡進攻漢中不易,所以她從長安來打。
可到底是從長安打漢中艱難,還是從巴郡打漢中艱難,
作為巴郡人士的甘寧絕不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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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那句“大漢股肱之臣”聽起來就更滑稽了。
好在甘寧還記得劉焉現在是他的僱主,論起恩義,劉焉對他也不差,並未在此時笑場出來。
他僅僅是在心中將喬琰的這番開場白給記了下來,想著他研讀諸子想做個文化人雖有一陣子了,要達到喬琰這種挖苦話隨心所欲的地步,大概還有不小的差距。
喬琰眼尾的餘光正好瞥到了甘寧朝著她看來的敬佩目光,沒太想明白這位水性極佳的江表虎臣之一,到底這會兒在敬佩些什麼玩意。
她岔開的思緒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