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果真遵照了那封國書之中所說御駕親征的訊息之時,劉辯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強忍住了再一次提出遷都而走的想法,對著袁紹問道:“以大將軍看來,我等是否還需向黎陽方向增兵?”
高幹的確是個人才,也是袁紹子侄輩之中少見的能扛事之人,可他面對的是什麼人?
是喬琰!
十多年裡她便未曾在指揮戰事之中有失利之處,反觀高幹此人,唯獨能用來說道的戰績,都是配合著沮授完成的。
就算他們尚有河流險阻可作為攔截之用,但當年身在洛陽的董卓憑藉著洛陽險關都沒能攔住她的進攻腳步,高幹的存在是否只能讓對方再獲一將助長氣勢?
若真如此,連一點都無法拖住喬琰這方的腳步,他們要如何與之拉鋸,尋到刺殺的機會?
袁紹的目光沉沉,開口回道:“不必多增兵了,並無堅城固守的情況下,面對這五萬有餘的隊伍,元才就是再多萬人也難改結果。”
“既是相會於鄴城,那便將我等所能調派的全部人力都放在此地!”
與其兩頭都想要,反而落個不倫不類的結果,還不如在此刻孤注一擲地押在這個決勝之地。
“若是陛下非要增兵的話,我建議令其北上。”
將這部分兵馬加在沮授和審配那頭,讓他們還能攔截住南下的幽州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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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會從北面抵達冀州魏郡,與喬琰這頭形成南北夾擊鄴城之勢的,難道真的只有幽州的這支隊伍嗎?
在張遼將幽州要務交託給了諸葛亮等人,領兵南下統籌呂布呂令雎和太史慈甘寧兩路人馬的同時,還有一支隊伍也在此時有了行動。
趙
雲並未跟隨喬琰在此刻的行軍之中自長安前往河內,而是在關中守軍選拔之前,便已自秦直道回返了幷州,與徵東中郎將麴義會合,由戲志才坐鎮幷州的同時督轄滏口陘與井陘方向的戰況,以防袁紹真做出了什麼狗急跳牆侵入幷州的舉動,趙雲與麴義則自井陘以北、飛狐陘以南的牛飲山白陘口出兵。
此地正是流入冀州的滋水發源之地,雖仍是太行山脈之中的山高谷深之地,卻也有路可走,更重要的是,當經由此路翻越太行山抵達冀州後所到之處便是常山!
趙雲的家鄉——常山!
這一路橫空殺出的隊伍正於八月之初順滋水而下,越過房山直撲靈壽縣而去。
袁紹的二公子袁熙倒是在此時身在常山,可他所駐紮的乃是井陘聯通的上艾,就連袁紹都沒將注意力放在冀州的西北角,袁熙也難免將其忽視了過去。
以至於靈壽的陷落來得格外猝不及防。
麴義和趙雲手中的兵馬都不算多,但二人統兵的軍紀嚴整,就算是去和高順比一比也不顯遜色,在這等冀州軍心不穩之時,更能拿出遠勝過尋常的戰鬥力。
這支隊伍甚至並未在靈壽縣停留,而是一面讓人前往中山國給呂布那頭報信,一面快速拿下了下一處縣城。
在此地補足了軍備軍糧又經由了一番休整之後,這支精銳鐵騎繼續東進,劍指常山真定。
當年趙雲找上喬琰,還是為了真定甚至是常山的父老不受太行山賊的襲擾,在正式任職於喬琰麾下之前也曾經回返家鄉一趟告知情形。
對這些常山民眾來說,他們並不會在意於趙雲此舉是否叛漢,他們只知道,當年民不能活,便遁入太行山中成為賊寇,險些令他們遭到劫掠之災,而這一份生機,正是趙雲找對了人後由喬琰給予的。
今日大雍兵馬入境,即將抵達的真定,又有趙雲令人告知,他會對軍隊做出約束令其秋毫無犯,他們又為何要替那不知所謂的漢天子劉辯做出負隅頑抗之舉呢?
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