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們出現得太過突然,加之同時還有一隊騎兵北上而逃,東面的那一路竟沒能被成功攔截。
當北面的那一路被曹洪拿下押送到曹操面前的時候,他和郭嘉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猜測——
袁紹大概就在那往東遁逃的騎兵之中。
只因此刻被押解過來的,正是張超。
那麼成功脫逃的就是袁紹了。
一度在洛陽城中擔任虎賁中郎將的袁紹,無論其在決策上曾經有多少失當,都不會改變他在騎射上絕非短板的事實。數年間的養尊處優也並未影響到他在這等處境下拿出了全部的本事,更是在許攸的先後判斷確實幫了他大忙的情況下,完全遵照著對方的指揮,從軍營戍守存在的縫隙之中衝了出去。
直接往北逃回冀州,絕不是他們此刻的首選。
反倒是東面,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過他們還沒安全。
郭嘉等人從虎牢關方向進入兗州的騎兵,所用的馬匹多為汗血寶馬和幷州名駒所產後裔,當袁紹等人殺出一條血路後便死死地攀咬在了後頭。
袁紹根本不敢回頭,只能仗著他和許攸以及自己的近身侍從馬匹更為優良,將與他們這一路同行的其餘人等都拋在了後頭,依靠著這些人的阻擋讓自己慢慢甩脫掉後方的追兵。
險死還生的壓迫中,他的心臟幾乎要從胸膛中蹦出來,就連呼吸也已變得急促了起來,但他清楚地知道,現在還不是他能停下的時候。
在前方隱約出現城市輪廓的時候,袁
紹甚至有一種喜極而泣的衝動。
可他陡然意識到,這不是曾經在途徑之中對他表達了歡迎態度的昌邑和鉅野,是那城門緊鎖的定陶。
但定陶也有定陶的好處。
他們能對著自己的進軍陳留視而不見,會不會也能對他此刻的逃遁,報以漠然無視的態度呢?
更何況,在從曹操等人的圍困陷阱裡殺出去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顯得遠比來時髒汙得多,頭盔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丟了,一點都看不出來時的樣子,或許他們也就更不會將他看成什麼要緊人物,只當他是個逃竄之中的騎兵而已。
說不定便能安然度過此地。
但還沒等袁紹越過這定陶城下,忽然自那城頭射出了一片箭雨,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籠罩而來。
他忙不迭地扯過韁繩,令馬匹朝著遠離城頭的方向奔逃而去,卻還是沒能阻止他的坐騎先一步被箭矢射中,將他自馬背上摔了下來。
落地間與砂石的撞擊讓袁紹險些因劇烈的疼痛而暈厥過去,但另外一個聲音卻在此刻已一種更加清晰的方式傳遞到了他的耳中。
那是身在城頭的定陶守軍將領從北面開啟的城門中衝殺而出,口中高呼著一句“袁紹休走!”
這電光石火之間的抬眸,足夠讓袁紹辨認出對方的身份。
在討伐董卓的作戰中他曾經在曹操的身邊見過那人。
不是曹操的從弟曹仁又是誰。
他或許是早就已經出現在了這裡,在此前以緊閉城關的方式對他做出了一番誤導,又或者是在鍾繇朝著曹操報信之後被派遣到了這裡,作為又一道防止袁紹脫困的攔路虎,總之在袁紹本已接近於絕路的處境中,曹仁的出現讓他的心又往下一沉。
袁紹死死地咬緊著牙關。
騎兵自城中奔襲而來,根本不需多久便能出現在他的面前!
也許不用三兩息的工夫就能將他擒獲。
可他好不容易才從那平丘城下逃離,怎麼會願意又在此地折戟。
在生與死的抉擇之中,袁紹一把將意圖將他扶起同乘而走的許攸給拽下了馬,翻身躍上了馬背,仗著曹仁出城間弓箭停息的縫隙,毫無一點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