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了,怎麼倒像是還更嫩一些。
不過這跟他這個還在和蔡邕進學的人有什麼關係?
說不定等他長大到可以出來做事的年紀,父親的立場都已經進行過一番重新排程了。
等到了那個時候再說吧。
看著曹丕端著這麼一派放鬆的表情和她告辭,喬琰都忍不住在他走後笑了出來。
“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但好在,心眼多的那個現在還握在君侯的手裡。”戲志才回道。
距離喬琰嶄露頭角到如今的十年一轉,他們在關注於此刻的州郡局勢之餘,也不得不將一部分目光放到那些年輕人的身上。
這其中還真是有些有意思角色的。
不過事實上,若是按照年齡上的劃分,喬琰也還能算是年輕一代的行列。
二十週歲!
這種比起其他的競爭對手更有發展潛力可言的年齡,和她做出決斷的堅定,都是讓他們這些下屬深覺安全感之處。
“不提他們了,”戲志才琢磨著,別管曹丕有沒有心眼,在絕對的優勢面前,他也沒有將其發揮出來的本事,和在天下間攪動風雲的機遇,與其關心於他會不會頂著蔡邕的負面影響也成長成了一個合格的政客,還不如想想別的,比如說:“君侯覺得,文遠會在何時揭穿田元皓的身份?”
“以文遠的性格,不會耽擱太久的。”喬琰想了想回道。
她將這個任務交給張遼,便是看中了他身上的決斷力和令人
歸心的親和力。
這兩件特質加上這個突如其來的叫破身份,只要操作得當,必定會讓田豐遲疑。
在這件事上喬琰的判斷並未出錯。
田豐夜半醒來,瞪著上頭的屋頂發了好一會兒l的呆。
在方才的夢中,張遼彼時的那句“田元皓先生,君侯令我帶你參觀一番這幽冀邊界”,竟然又出現了一次。
但更離譜的是,他將喬琰把他在那場弘文館辯論後提拔上來的畫面也又夢到了一遍,而這一回,喬琰說的赫然是“田豐,你是個奇才啊,何必還要留在那袁本初身邊效力呢?”
他連忙搖了搖頭。
不對不對,誰家對探子是這般心大的,竟然可以放任對方在自己的地界上隨意探查機密。
應該沒有那麼早才對。
難道是因為他在前來幽州敕封這件事上表現得太過積極,才讓他被盯上了?
又或者是……在先前開鑿水井那件事上,喬琰為了對他做出嘉獎,對著他的“家鄉”送出了一把蒲扇銼,整個過程中出現了什麼被人發覺端倪之處?
田豐一時之間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但更讓他想不明白的還是——
為何在他已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張遼依然有這等底氣將他送走,而在他選擇了留下後也將他作為京中來使、軍營貴客一般看待!
這種令人無眠的困惑伴隨著外頭隱約傳來的巡防演兵之聲,讓田豐僅剩不多的睡意徹底從他的頭腦中被驅逐了出去。
張遼有沒有什麼心大的毛病他是不知道,他是要被這種奇怪的氛圍給整出毛病來了!
更讓他心中五味雜陳的是,在他披衣起身朝著馬廄走去的時候,甚至沒有遭到任何的阻攔。
藉著馬廄邊上微弱的燭火,田豐小心地檢查了一遍那匹送給他用來代步的馬匹。
馬兒l確實是好馬,沒有什麼在馬蹄上的毛病,起碼不會在行至半道上的時候把他從馬背上給掀翻下去。
在確認了其中沒有什麼花招後,田豐還對自己居然會懷疑張遼的誠心而內疚了一瞬。
這也讓他更不知如何應對眼下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