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館中到來的名士是何種爭相表現以圖上進的狀態,在此時有一隊人,在從趙雲這裡又領取了一隊扈從後,從斜谷道朝著漢中方向而去。
他們要去頒佈給劉焉冊封為大將軍的旨意
負責宣旨的乃是在劉虞擔任幽州牧時候的從事齊周。
在劉虞即位天子後,他在九卿之中的大鴻臚之下任職“大行”
,因諸侯王列侯的敕封與奪爵,都由大鴻臚部門主管,故而這敕封相關事宜,就交到了齊周的手裡。
他朝著與他同行的另一人望去,對對方還帶著個戴帷帽的姑娘出行益州這件事,簡直不知道該當如何評價。
若是如喬幷州那般……不,便是如那位新被委任為涼州別駕的陸夫人那樣的,齊周自覺也沒必要說什麼。
可他分明只見到被此人帶來的姑娘連面容都並未露出,又對這位同行之人以“老師”
相稱,聽起來便像是那幷州的樂平書院中的學生。
再說到他這個同行之人,齊周就更覺得有些莫名了。
此人的名字,在喬琰麾下好像實在不能算是出名。
按照他對自己的介紹,他自稱名叫李蒙,表字公明,乃是司隸人士,早年間就投效去了幷州。
齊周與他在談話間問及,何以早前並未聽說過他的名字。
那李蒙撫著鬍鬚說道:“也怪幷州有才之人甚眾,才令我無有展露才名的機會。好在此番往益州一行,原也不是什麼要務,正適合我這等閒人。”
這個理由吧……勉強也算說得過去。
但齊周自從跟著劉虞
來到長安以來,很覺自己一個幽州荒僻之地的州府從事,一躍而成九卿的屬官,在行動之間絕不能有任何的錯漏之處。
起碼不能留下讓人針對陛下的把柄。
這樣一來,他就將這次前往益州授官就看得尤其重視。
他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這位搭檔可能就是來遊山玩水的。
可琢磨了一番喬侯讓出大將軍位置的舉動,這種只派了個應付差事的人同往,也不難理解。
齊周想到這裡,不由嘆了口氣。
看來和劉焉打交道的事情,只能交給他了。
李儒遠遠望見他的這個表現,搖頭笑了笑。
既是要在喬琰麾下做事,他顯然不能再用李儒這個名字,但也不必像是喬琰所說的改儒為猛。
他在出行之前敲定了那個蒙字,取的就是個矇混過關的意思。
賈詡覺得李儒要等一個合適出手的機會,是態度消極的表現,要李儒自己看來倒也未必。
就比如說喬琰要藉著讓位劉焉大將軍,從而給自己謀求更高的位置,讓“大司馬驃騎將軍”
變成名副其實的大司馬,李儒就當即接下了往益州一行的任務。
與他同來的喬亭問道:“老師為何讓我以這等戴著帷帽出行的方式跟隨,而非改扮男裝,讓自己變得更不起眼一些?”
李儒漫不經心地回道:“你此番前來就是多看多學,我要做的也是一擊即中之事,就當我們是這隊伍裡的累贅就好,沒必要非要看著像是個本事人。”
喬亭不太明白李儒在打什麼算盤,不過既然他說了是讓她多看多學,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算起來,她拜李儒為師還是個意外。
賈詡原本是想再試試激將法,讓李儒別真拿喬琰說的種田之名當幌子,繼續過他的田園生活。
結果李儒對賈詡說,他要是覺得無聊呢,也不是沒有別的打發時間之事。
比如說可以由賈詡教導喬嵐,由李儒教導喬亭,一年之後分出個高下來。
按照李儒的小算盤,教導喬琰的同宗姐妹還得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