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封公文。
袁紹還真未曾料到,劉虞從涼州回返幽州和公孫瓚相持爭鬥,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告終。
他嘆道:“若非是這一戰,我還不知道,劉伯安此人的統兵能力居然差到了這個地步。”
劉虞的這種交戰表現,簡直像是直接往公孫瓚的面前送的一樣。
可惜啊……
“可惜這一戰中,喬燁舒麾下的張文遠,表現得依然可圈可點。”
無論是其安排營防,攔截住了公孫瓚和軻比能以及蹋頓的三方盟軍,陣斬軻比能迫使鮮卑支部退兵,還是其在劉虞一意孤行追擊公孫瓚後,繞行徐無山,橫空殺出將劉虞救走,都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大將風範。
袁紹對這樣的猛將說不意動那是假的。
偏偏張遼乃是雁門郡人士,跟隨喬琰已久,還分明是頗得重用的樣子,又哪裡有可能會被旁人所拉攏。
所以公孫瓚勝了劉虞是不假,但這一場勝仗並不能作為對喬琰的勝仗來看,也顯然無法動搖到喬琰這方的軍心。
反倒是隨著劉虞這一敗一退,看似是幽州的大半落入了公孫瓚的手中,實際上是代郡和上谷郡被納入了幷州的範圍,讓喬琰橫空多出了兩個郡來。
幷州軍要想守住這兩個郡還真不是難事。
居庸關直接與太行山脈相連,在這一代名為軍都山,也即太行八陘之中的軍都陘。
扼守此關後,便足可保代郡與上谷郡不失。
張遼這個果斷的決定,最大限度地降低了幷州方向的防守壓力。
有居庸關在手,公孫瓚雖屯兵昌平,卻也無力越界而過。
冀州方向要想犯境代郡就更不可能了,除非他們先翻越太行山。
一想到這種果斷取捨的決定還是出自於張遼的手筆,袁紹就更生氣了。
難怪喬琰沒將張遼帶去涼州與關中的交戰之中。
這種能獨當一面的將領,雖然年紀不大,卻著實是留守後方的必備。
越想越氣,還不如不想,袁紹將思緒轉回到手中的軍報上,朝著沮授問道:“以公與所見,我們是否要同意公孫伯圭的訴求?”
說句實話,袁紹先前還一度提防公孫瓚南下入侵,甚至因排程軍防的決定,而將給袁術一個教訓的差事交給了劉備,現在又要因為公孫瓚收攏俘虜、擴張軍隊、結盟烏桓的舉動而對他妥協,袁紹只覺心中不大痛快。
但他聽著沮授的回話,又覺得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只聽沮授說道:“明公想一想,若不給公孫瓚這個位置會如何?”
“在劉虞兵敗後,公孫瓚在各郡所積攢的兵馬合計在五萬以上。居庸關的幷州軍雖扼斷了公孫瓚繼續西進的勢頭,自己要出關也不容易,這樣一來,公孫瓚完全可以屯兵昌平的同時揮軍南下,入侵我冀州,屆時反而讓幷州那邊看了笑話。”
“反倒是明公若先對他給出了幽州牧的敕封,公孫瓚出於情理都不當對我等不敬。”
沮授似乎看出了袁紹的擔憂,又補充道:“但此舉並不因為明公對其懷有懼怕之心,而是因為原幽州牧劉虞在已有我鄴城這位天子的情形下,竟有稱帝之念,此為叛逆,公孫瓚出兵討伐實乃義舉,故而有此嘉獎。”
這麼一通說辭,便給袁紹前後表現不一的舉動做出了一個解釋,也保全了冀州這邊的臉面。
袁紹聽來心中熨帖不少。
又聽沮授分析道:“此外,我建議明公在渤海國與東萊郡各設一駐兵將領,對公孫瓚做出節制。”
“渤海國北面便是廣陽郡與漁陽郡,乃是與公孫瓚正面交接的第一道屏障。東萊郡與幽州遼東郡隔海相望,若在東萊郡駐兵,公孫瓚也需懼怕我等渡海而過直入幽州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