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農具和農肥,以翻越太行山的方式偷渡回去。
可這種方式有被人發現的風險。
若真被抓了,只怕下一期樂平月報的雜談區域,就會寫著——冀州田豐偷盜幷州種田之法不成反被抓。
然後理所當然地甩鍋到袁紹的頭上。
以這月報的傳播能力,他也毫不懷疑,這極短的時間內,就能借此引發幷州境內為保護耕作之法而產生的同仇敵愾情緒。
所以他大機率不能這麼做。
此外,比起偷盜農具農肥,田豐其實更想混入生產農肥的地方去,也好將州中百姓都一問三不知的農肥組成給弄到手。
但很可惜的是,那裡的招工也需要幷州戶籍,且因為防止配方傳開的緣故,在保密性上做得要更細緻得多。
好像沒有戶籍在幷州這地方簡直寸步難行,只能眼看著別人享受那等福利待遇。
田豐斟酌之下,還是被迫做出了決斷——
“田豐”還是冀州鉅鹿人,那“元封”做個入戶幷州的人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都是來調查的人了,怎麼也要敬業一些。
落戶就落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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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喬琰知道,袁紹手下的謀士在來到幷州數日後就做出了這麼一個決定,大概還得誇上對方兩句。
在幷州落了戶的便是她喬琰的子民,哪裡是讓人可以輕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田豐也未免想得太美了。
不過她如今關注的還不是這件事,而是面前的陽安長公主。
對於方今的貴族女子,絲綢蜀錦是主要的衣裳布料。
但在今日,陽安長公主身上所穿的,乃是一件由棉線織成的棉布所做成的衣衫。
棉布之外綴著一層絲綢薄紗。
十月裡的天氣已有幾分寒涼,但棉布的保暖性遠高於綾羅,以至於她這穿著之外並不需要再多披一件斗篷。
喬琰望著對方的打扮良久,最後回到了她比起兩年前更顯年輕的臉上,說道:“我想勞駕長公主一件事,請您往鄴城走一趟,去探望一次您的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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