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城頭的方向。
自他們前來冀州,
() 鄒靖於周遭的巡邏任務中與黃巾的小股隊伍交手次數不少,卻還是第一次與曲周城處在這樣近的距離之中。
他下意識地想要摸一摸自己的鬍鬚,做出一番氣定神閒的姿態,卻陡然發覺,自己其實是不該做這樣的動作的,誰讓他已經沒有鬍子了,便倉促將手給收了回來。
好在他這個出於直覺的動作並沒有讓城頭上的張梁察覺到異常,誰讓這會兒張梁的注意力都已經盡數集中到了典韋的身上。
此前遠望這喬字旗杆的時候,他已覺此物比起一般的牙門旗還要高大幾分,現在近距離看起來更是如此,可這樣頂多放在營中作為標杆的旗幟,竟被典韋一手舉起。
他動作中的輕巧愜意,讓他看起來不像是舉著巨木旗幟,反而像是舉著根細杆,甚至在停駐於城下的時候,也沒見他將此物鬆手放下來。
張梁不覺眼皮一跳。
這等虎士,讓他手中扛著的這帥旗,再如何在旗杆材質上有些粗糙,也彷彿憑空增添了一股氣勢。
要他看來,倘若這就是此番來襲的援軍的水平,那他這城也大可不必守了。
好在後方跟從的軍士雖然勉強可以稱得上一句令行禁止,卻也不過是跟他此前交手的盧植部從一個水平而已。
而這領頭之人更是少了幾分氣勢,在他看來比之盧植差得太遠。
領頭之人……
張梁的目光終於轉移到鄒靖身上的時候,對方已經完全剋制住了自己想要去觸控鬍鬚的本能反應,於是他看到的正是鄒靖這張面白無鬚的臉。
城上城下一射之地的距離註定讓張梁不可能看清,在鄒靖的臉上還有那麼點藝術加工的成分。
他只見到鄒靖伸手一指,這抬旗的壯士便一把將手中的旗幟砸在了地上,幾乎將地面砸出個深坑來,而後便是一聲中氣十足,足以讓城上之人聽得清清楚楚的高喝:
“黃巾逆賊可敢下城一戰!”
張梁簡直要被城下之人的表現給逗樂了。
此人勇武,他們所帶的軍士看起來也並非庸才,偏偏上來便說了一句最不該發生在守城與攻城雙方之間出現的話。
他張梁坐守堅城,為何要跟城下之人來個犧牲了自己優勢的公平作戰?
若是城下鬥將便可將戰事分出個勝負來,那麼他們兄弟為何還要以太平道之名號召如此之多的黃巾兵卒,也在各縣各州行攻城略地之事?
這也未免太過可笑了。
他甚至留意到了在他們統率的兵卒之中都有撇開頭去,彷彿對眼前景象不忍直視的,更不必說是他這方的城頭守軍,都覺得對方說的像是個笑話。
若非是頭一遭進行統兵的人,大概做不出這等蠢事。
但新官上任,還是沒什麼經驗的新官,對張梁來說反而是件天大的好事。
打仗可不是那些個話本里隨意描繪的過家家舉動!
不過……
對方在經驗上的匱乏,無疑是給了他得以確認此番援軍身份的
好機會。
他當即按著城牆喝問道:“城下何人,報上名來。”
那白麵統帥張了張口,卻因為兩方之間的距離並未讓張梁聽清他在說什麼,倒是見他在意識到聲音太小後伸手一指,再一次由那巨力壯士高喝回道:“督軍身份貴重,豈容你等知曉,我乃喬將軍麾下陳留典韋是也!”
陳留典韋?
這名字沒聽過。
倒是他話中的另一個資訊,讓張梁很難不格外留意。
督軍和喬將軍在這自稱名為典韋的力士口中,儼然是兩個不同的人。
其中一個大約是那帥旗的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