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將這帥旗扛出去是何種風光的樣子。
他剛想到這裡,便發覺自己的臉上多了一道視線,正是喬琰若有所思地朝著他看來,目光裡頗有些打量尋味的意思。
“你可能一人扛動此物?”
喬琰此前便記得他有過單手舉起牙門旗的記載,現在驟然想起,發覺自己也未嘗不可一用。
典韋撓了撓腦袋,不知道這種不算問題的問話為何會從喬琰的口中問出來。“自然可以。”
喬琰心思急轉,回道:“那好,午後你扛著此物,與校尉鄒靖一道前去城下叫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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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靖是何人?
正是盧植留給她的兩校人馬其中一校的領頭,()算起來劉備那五百人和聚集來的些許鄉黨都是歸在他麾下的。
只是因為盧植看喬琰同劉備相談甚歡,加上劉備也的確並非是個只憑交友本事之人,直接暫時調任到了喬琰的手底下,便在如今這個營盤之中,空降作了一把手。
鄒靖跟劉備的關係處得還算不錯,但也不由在心中冒了點酸水。
他琢磨著自己這表現也算是人之常情,不過還沒等他鬱悶上那麼個小半天,他就收到了喬琰對他的指派。
鄒靖也不是個蠢人,在驟然得到喬琰的委任後他還是先回道:“中郎將令我等與曲周張梁部從相持,不可冒進,為何女公子要做出此等安排?”
喬琰並未對他提出這樣的問題表露出任何的意外,不疾不徐地回道:
() “你以為何謂相持?倘若雙方都各居於營盤之中,做飯練兵,入夜即睡,晨起互看一番,各自安好,那也不叫除賊作戰了。”
她指尖握著盧植暫時挪交給她的帥印,此刻在手中把玩之時,竟讓這位北軍校尉無端生出了一種面見上位者的壓力。
就彷彿坐在此處的人並不是這十歲的女童,而還是盧植本人。
他又聽得喬琰說道:“你大可放心,此番讓你前去叫戰只為迷惑張梁,並不需要讓你與他正式交手。一旦聽到軍中鳴金之聲,你即刻收兵,不得有誤!”
見喬琰目光如箭朝他看來,鄒靖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高聲應了個“唯”。
“此外,我還需要你做一件事。”見喬琰從原本的與他四目相對,變成目光更趨近於落在他的下顎,鄒靖忽然生出了幾分不妙的預感。
果然他緊接著就聽到喬琰說道:“將你的鬍鬚剃了。”
“……?”
時人多以多鬚髯為美,鄒靖也不例外地被這種審美所影響,養了一把自覺很是漂亮的鬍鬚。
但喬琰語氣之中的堅決,加上她手握的盧植帥印都讓他意識到,這顯然不是一個可以讓他拒絕的決定,讓他將那句“這又是為何?”給吞了回去。
也或許更讓他不能說出拒絕之話的,是喬琰所說的後半句話,“能否在盧公自廣宗折返前,讓張梁寸步不動,也保大營安泰,全看鄒校尉的這一犧牲了。”
這位大權在握的女公子更是在說這話的時候起身朝著他拱了拱手,頗有對他信賴有加的樣子,鄒靖也只能應了下來。
雖然讓他極其不解的是,為何在剔除了鬍鬚之餘,還讓他在面上敷了一層薄粉。
他本就因膚色要比軍中其他人白皙,而自覺少了幾分英武氣概,現在鬍鬚一去,薄粉一蓋,也就更是如此。
好在還有那麼一身盔甲在身,總算讓他還有些為將之人的氣勢。
時剛過午,他便統領著營中的大半兵馬,外加上典韋這麼個單手扛旗的壯士直奔曲周城。
而營中的另外小半則交由劉備統領,在稍遠處做出接應之態。
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