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上位者牽馬墜蹬這樣的話,在三國時期,或者說在古代並非是罕見的事情,但讓喬琰在意的是他的名字。
潁川徐福。
這個有點土,甚至跟始皇帝那個派遣出去海外求仙問藥之人同名的名字。
可倘若結合上這個年齡,這個遊俠的身份,以及這個出現的地點,好像並不難聯想到一個人身上。
也是一個比起徐福的本名來說更加耳熟能詳的名字。
徐庶,徐元直。
在喬琰隨後旁敲側擊打聽對方來歷中,她也確認了對方十之八/九正是她所猜測的那個人。
不過如今他還未成年,自然沒有元直這個字,也還未曾因為那個替/人/復仇之事幾乎落入將死境地,在被人救出後毅然棄武從文,潛心求學。
這會兒的徐福,還是個潁川郡內仗劍行俠的少年,正逢黃巾之亂,在安頓好了家中母親後當即趕赴長社,只求能將黃巾攔截於此,以免在潁川境內造成更大的混亂。
此時的他無疑還遠不夠資格稱得上是個謀士,甚至連書都還沒讀過幾本。
按喬琰看來,應該說他還停留在一個覺得能靠著武力解決問題的地步。
喬琰並不知道在原本的歷史上他是否也經歷過這長社之戰,或者說在參與了長社守城後,是否隨即加入了這北上冀州的隊伍,但總之現在他的確出現在了此地。
按照徐福的說法,前日的攻破黃巾之戰中,還是他頭一次知道,竟然有人能以口舌之利和誤導的方式造成兩方黃巾的內鬥,從而讓僵持已久的戰場產生突破口。
而因為軍中隱約傳出的她此舉實為替父母報仇,又將此事蒙上了一層傳奇色彩。
他年紀尚輕,這任俠重武的性情又讓他的情緒多了幾分外露,因喬琰之舉著實讓他引為……或許用現代的話說該叫引為偶像,便乾脆跑來揚言要給她牽馬,好像並不是一件說不通的事情。
他話說到這裡,就被趕過來的上官給錘了一拳。
對士卒來說,能讓他們打勝仗的便是本事人,長社之圍若持續下去,縱然皇甫嵩可能能找到破解之法,也並不能改變己方人少的困局,難保就會有更多人犧牲。
這可跟喬琰的年紀長幼,以及性別沒什麼關係。
何況皇甫嵩麾下的兵將裡還有些是他從邊關帶來的,這些兵卒中年長些的,還對她祖父喬玄有些印象。
屯紮在五原的度遼軍長年對峙關外胡虜,這些人組成的一部分精兵本就因為被困守城中憋了一口悶氣,前夜得勝一解憋屈,別提看喬琰有多順眼了。
再加上喬玄在度遼將軍任上三年邊境安定,士卒得到的待遇從未剋扣,十餘年間後來的繼任者,也都不敢在有這麼個前輩的相比下顯得太糟糕,如此一來,便將他的影響力放大了不少,連帶著也有了些好感疊在了喬琰的身上。
“這小子機靈啊,還能想到這麼個掙臉面的主意。”其中一個老兵嘀咕道,“不過之前也沒
人想到,
女公子也要騎馬隨行。”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可是喬公的孫女。”另一人回道。
徐福捱了上官的一記腦瓜崩後摸著後腦笑了笑。
總之最後這個給大功臣牽馬墜蹬的工作落到了他這裡,他怎麼也不虧。
何況喬琰似乎對潁川頗感興趣,問詢了他不少與潁川有關的事情,甚至問及了他們這些個從事遊俠“事業”之人平日裡都做的什麼,儼然是對他頗為器重。
徐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這問答之中將自己的家底都快洩露個乾淨了,也讓喬琰進一步確定了他的身份的確是未來的徐元直。
“你似乎對那小子挺關注的?”在中途稍事停歇的時候,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