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定神閒地回道。
他選中的另外一個盟友正是東海麋氏。
別看那如今被陶謙信任有加的魯肅正是由麋竺舉薦上去的,但笮融自己在陶謙麾下混著日子,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麋竺對陶謙的敷衍之意也不在少數。
只怕比起陶謙,麋竺還是更樂於和喬琰這樣的權臣豪傑打交道。
從去年的十月裡開始,麋竺便以棉衣賺錢為由,更加頻繁地跟幷州那邊打起了交道。
這就是笮融選中他的原因。
麋竺可能也看不上他笮融,但這沒有關係。
反正他所要的也只是從這種不同的立場之間謀求到一線機會而已。
越是如此,麋竺也就越不會想到,他笮融何止是要讓人牽線搭橋跟他做個朋友,還是圖謀甚大。
但他也不能這麼直白地讓人找上麋竺,以防被陶謙看出他有什麼不恰當的想法,所以他還得迂迴一些來。
他原本和麋竺也沒有什麼交情,這同樣促使了他需要找一個合適的傳話媒介。
他讓人仔細地翻找自己下頭的佛教信徒,竟還真翻出了個驚喜來——
這個人就是鮑鴻。
兩年多前,鮑鴻按照喬琰的叮囑,在將麋竺送回徐州後,作為屯紮在徐州境內的一支護衛勢力。
一旦徐州有變,東海麋氏需要朝著幷州方向轉移,鮑鴻也就必須擔負起這個拱衛的職責。
他麾下到底還有一部分當年北軍五校的成員,
讓他所率領的這支隊伍戰鬥力並不差。
別看他之前只是負責將漢靈帝那封清君側的聖旨送到喬琰的手裡,他也不是隻能送個快遞。
不過在到了徐州後因為暫時無事可做,麋竺又對外宣稱鮑鴻對他有救命之恩,和尋常門客的待遇不同,這就導致鮑鴻出於好奇心作祟,一路閒逛到了廣陵的地界上,混到了笮融的隊伍裡。
這裡又有熱鬧看又有好酒好菜吃,可不要太有意思。
——在鮑鴻被笮融找上之前,他都是這麼覺得的。
以笮融看來,鮑鴻這人早前的出身他雖然不知,但從他在廣陵的種種表現看來,這人都不失為一個好拉攏的物件。
在吃喝玩樂的本事上,鮑鴻是著實不差,甚至還有一點小貪。
他自來到廣陵到如今的時間裡,都只跟那些聊得來的僧侶混在一處,從來沒考慮過聽聽別的聲音。
真是一點也沒有對笮融尋根究底的想法。
這等毫無破綻的處事之法,讓笮融將起先的一點懷疑都給打消了。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別人刻意送到他面前的?
他笮融也沒這個被人如此算計的必要。
可笮融又怎麼會想到,鮑鴻這人這樣的做派,完全就是在洛陽做校尉的時候薰陶出來的。
當然,他現在不叫鮑鴻。
為了防止有人認出他的身份,他現在改了個假名,叫做鮑成,頂著麋氏上賓的身份。
聽到笮融的這番話,鮑鴻想都不想地問道:“浴佛節不是在四月初八已經辦過了嗎?”
笮融被鮑鴻這話給梗在了當場。
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在他說出的這麼多個字裡,只捕捉到浴佛節這三個字的?
這是此時應該關注的重點嗎?
笮融沉默了半晌,才回道:“新教眾漸多,需要讓他們更加明曉教義,再舉辦一次浴佛節,佛祖不會怪責於我們的,此為傳教之必需。”
鮑鴻點了點頭,“這話說的也對,但這與麋氏有何關係?”
笮融道:“這浴佛香火,浮屠建材,佛宗典籍的刻印,樁樁件件都不算是小買賣,我想與東海麋氏合作,以讓各項籌備都趨於完善,以顯示我對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