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來。我們這地方好不容易才從今年的災厄裡緩過一口氣來,還多仰賴於大司馬的督轄提領,結果長安那邊的人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什麼大司馬是在極力拉攏民心,於社稷有妨害,這才有了這十月裡的天象之變。”
“他們若有著本事,倒是將自己的家產拿出來,看看能填飽幾個人的肚子,能把幾個人的命給救回來!”
“我看他們才是真有礙觀瞻,有害社稷。漂亮的話、指控的話誰不會說啊?我還能說他們不適合居住在洛陽,否則一兩年內必有災厄,因為我們人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他們給淹死了!”
劉協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也在此刻抬頭朝著周遭打量了一番,見聽到這年輕人的慷慨陳詞而遙遙對他表示出支援之意的人並不在少數,心中已對洛陽的情形有了一番估量。
喬琰這位大司馬,著實是……令人不由不為之敬佩。
因他這一笑,那年輕人便朝著他看了過來。
劉協本還覺得,自己可能會懼怕被別人投以長久注視的目光,但很奇怪的是,當真出現了這樣的對視情況之時,他卻並未表現出束手束腳的狀態,就好像他此刻已真覺得自己就是個益州來的樵夫之子。
對這個身份的認可,讓他根本沒有了侷促。
只聽得那年輕人問道:“你們是剛來洛陽的?東西都領了嗎?”
什麼東西?
劉協茫然地朝著對方回道:“我們只是來看看的,不一定要……”
() “不一定要在此地定居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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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劉協和他的養父只是認真地聽著他對長安的控訴,並沒有做出什麼回應,這年輕人也看他們很是順眼,主動提出要帶著他們往接辦處走一遭。
還沒走到那裡便已聽到這人給他們介紹道:“等到了那裡能領到幾件東西,一個是這洛陽城中的地圖,尤其標識清楚的是落戶分田、看診就醫以及臨時落腳居住的地方。聽聞早幾年間這洛陽的城牆和宮牆之間區域多是貴胄居所、金市所在,現在卻成了醫署、倉儲、文書印刷、贍養長者之地,官員辦事之地挪入了南宮之中,遙尊北宮為故天子之所。”
聽到這個轉變,劉協的心中有一瞬的複雜,又聽得那年輕人接著說道,“此外便是一張證明客居的文書,持有此物可在洛陽以極少的開銷在官舍內暫居五日,除卻吃穿需要自行負擔外,落腳於此的開銷幾可忽略不計。不過這也不是沒有限制的,需配合官舍之人進一步查驗來歷,以防其中混入了探子,而若是有什麼特殊手藝的,可能會有專人來試圖說服你長留此地。”
“若有定居洛陽的打算,還會發放一筆小額的米糧,以度過這段找到營生路子前的時日,再便是那裡了。”
劉協順著這年輕人伸手指向的方向看去,竟看見了堆疊成了個小山一般的棉衣。
“凡是途徑洛陽之人,都能憑藉著證明身家來路的戶籍以低價購置一件棉衣,不管是否來自司隸地界,不管是否是要在此地長居,都能買得到。”
劉協愕然問道:“可如此一來,難道不怕令兗州豫州等地有人前來採買嗎?”
那就是資敵了。
“你這便是小看大司馬的胸襟了,”這年輕人拍了拍劉協的肩膀回道,“大司馬說,這天下遲早不會有兩個朝廷,人人均為同胞,又何必有這樣的顧忌。今歲又是旱災接著大疫,蝗災也一度發生,若能在冬日多活民數千,還能讓這洛陽城內看起來多些人氣,總比十室九空景象讓人心中舒坦。”
“何況,這對於大司馬來說也不算是難以負擔之事。九月裡棉紡車陸續送抵洛陽,制棉衣的廠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