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喬琰準允了她們姐妹倆儘快從原本危險的情報傳遞和推波助瀾工作中退出,讓她們在學有一番本事後不必再擔心自己會成為被人用來聯姻的棋子,而是那天下風雲中的一處推手,這是“士為知己者死”中的知己者所為。
但現在還不是她死的時候!
她還得將自己的名字堂堂正正地落在樂平喬氏的宗祠族譜之上!
周瑜再未多問,示意下屬將這位特殊的說客安全保護起來,面對來勢洶洶的張飛,做出了迎敵的號令。
對敵我的分辨耗費了他的不少心神,接受孫策身死的事實又讓他徒添了幾分疲態,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要在張飛的進攻中落入下風!
他此刻極力壓制著的心
() 力交瘁也僅僅是他個人的表現而已,
絕不是他的前軍所表現出的狀態。
他先前這個佯裝出的半是追擊半是退兵姿態,
讓他將盾兵和弓箭手安排在行軍佇列之前,也絲毫沒有引發敵方的警覺,只覺他這越看越是想要從徐州戰局中抽身而退的樣子。
當張飛所率領的騎兵和戰車在平坦的徐州土地上狂奔而來的那一刻,周瑜的眼中也已經徹底回覆了平靜。
無論是他還是他所率領的隊伍都不必在此時去想,在孫策死後他們到底該當何去何從,只需要——
擊敗他們的對手!
在兩軍交手的第一時間,張飛便已意識到了不對之處。
周瑜這邊的防守過於牢固了。
平原之上的箭雨沒了從城頭高處飛落而下的速度,卻依然有著高拋角度發射中的干擾,以及從盾牌縫隙中直射而出的精準度。
對於本應當在一個照面間先以衝車打亂敵方隊伍的張飛來說,這絕不是一個好訊息。
更讓他深覺此刻局勢不太對的是,當他試圖將自己騎兵繞行側翼,切斷周瑜的行軍隊伍之時,對方進軍速度緩慢的優勢終於在此刻顯現了出來。
周瑜這一方的騎兵已經在他達成目標的前一刻,精準無誤地攔截在了他的前方,展開了激烈的搏殺。
即便後方陸續跟上的援軍,讓這片刻的阻擋很快變成了兩道洪流在此地交匯碰撞,也難以阻遏住一件事——
在這一刻,張飛心中生起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周瑜的行軍緩慢,好像根本不是他在為了面對孫策身死訊息之中的抉擇兩難,而根本就是將自己當做了一個誘騙他們入套的陷阱!
他手中的長矛極快地甩開了身邊圍攏上來的騎兵,在這短兵相接的混戰中捕捉起了周瑜的所在,正見那神容清瘦的年輕將領正在有條不紊地將一支剛經歷了消耗戰的步兵排程回撤,又將手持長矛甲冑齊備的另外一支隊伍排程上來。
這些行動之中計程車卒,讓這本應該相互穿插撕裂的隊伍中,漸漸地形成了一道界限分明的壁壘。
隨著一聲聲盾牌落地的聲響,這座由盾牌與長矛組成的壁壘像是在這此地瞬間完成了紮根。
紮根在這曠野之地。
張飛此刻退不得!
一旦調轉方向離開,恢復到還相距有一段距離的情況下,對面已就位的弓箭手對他的殺傷勢必極高。
可他也進不得!
若能勢如破竹地將這些揚州兵給打亂陣腳,優勢必然在他這一方,但在這道壁壘形成的那一刻,他便已經落入了被動的局面之中。
偏偏又在此時,周瑜朗聲高喝的聲音混雜在交戰頻頻的聲響裡也被張飛聽了個一清二楚。
“亂我軍心,離間聯盟者,正是這燕人張飛,誰與我取他首級獻與孫郎,我保他一個都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