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封令他小心窺探涼州漢陽布兵情況的敕令,很快抵達了段煨的手中。
段煨不疑有他,當即派出了斥候。
隨著喬琰在涼州各郡的力量增強,董卓留在涼州的那些耳目,至多也只是將涼州境內發生的大事彙報過來。
比如幷州牧何時在涼州,何時又在幷州,再便是州中的那些勢力更迭。
但對涼州和三輔交接之地的情況,他們卻不敢擅自查探。
自今年年初喬琰宴請涼州各世家豪族後,這些耳目眼線更是人人自危。
也不能怪他們不敢貿然行動。
所以只能交給斥候來做。
但讓段煨頗覺意外的是,按照斥候送回來的訊息,此刻鎮守於上邽這個隴上要衝的,居然不是喬琰的人手。1
從明面上來看,軍隊的著裝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可段煨麾下的斥候眼力何其毒辣,清楚地看到了這種軍隊素質上的差異。
他們太懈怠了……
以喬琰的戰績來看,這種低階錯誤不會是她會犯的。
這不是個尋常的徵兆。
段煨一面加駐了兵馬在渭水沿線,一面將這個訊息送去了長安。
李傕也立刻召集了賈詡樊稠閻行等人一併商議。
賈詡忖度了一番喬琰此舉的用意,在對上李傕求知的目光之際回道:“有幾l種可能,一種是她想要改換進攻長安的方向,抽調上邽駐兵,全力自安定郡北地郡進攻高陵。”
“一種是她為了提前進攻,先抽調
守兵協助秋收,而後提前進攻。()”
≈ap;ldo;?()?『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還有一種可能是,她此舉乃是為了故佈疑陣,挖了陷阱等著我們往裡跳,不過這個可能性最小。”
李傕問道:“這是為何?”
賈詡依然以沉默的方式作為應對。
想想這若還是一句他不適合說出來的話,那也依然不難猜測。
因為這是一句對董卓的指責。
他的鬥志喪失或許並不只是李傕能看得出來的情況。
樊稠能被他拉攏也未嘗不是因為這個理由,段煨應當也心中有數。
那麼,喬琰呢?
她從去年四月間進攻涼州開始,到今年的七月,這期間一年有餘的時間裡,董卓有數次出兵涼州的機會,可這些機會都被董卓給放棄了,硬生生讓喬琰在涼州坐大。
董卓的膽怯姿態未嘗沒有呈現在這個對手面前。
在那些更好的出兵機會都被董卓給放棄的當口,她怎麼敢保證董卓就會選擇在此時出兵?
與其浪費人力在一個大機率無用的陷阱上,還不如一面正常固守,一面快速整頓軍備積極應戰。
賈詡接著說了下去:“所以進攻涼州可行。不過同時還需守好高陵與華陰,以防備第一種可能。”
“這是自然。”李傕回道。
他自己就是北地泥陽人,清楚從泥水到涇水這一段上的地形優劣,此刻負責鎮守此地的李暹和李利自然也清楚。
在有長安後備軍作為支援的情況下,喬琰若是想要走這條路,並不太容易。
李傕對此總算還有些信心。
在賈詡為他做出的這一番分析過後,李傕的思緒已經徹底飄到了進攻上邽的可能性上。
除掉那最後一個可能性最小的情況,其他的幾l種情況,他都可以行動。
賈詡說過,計劃是要隨著局勢而發生轉變的,現如今最有利的情況,無疑就是——
出兵漢陽,在涼州打下一個根據地!
想到不日之內便可重返涼州的這種可能性,李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