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誤戰機。
那麼她隨後再上奏就是。
反正也不是沒幹過這事。
此外她在信中又說道,胡虜進犯,如不能給其一個教訓,則幷州恐有幽、冀之危。
張舉與烏桓勾結的聯合作戰在前,幽州右北平太守、遼東太守以及護烏桓校尉相繼罹難,倘若幷州也有此禍,先死者何人?
距離固陽和光祿塞最近的太守,正是得了她來信的五原郡太守。
被喬琰信中所提及的這個可能性所震懾,五原太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無端覺得有些發涼。
再看對方這揮斥方遒意味的塞上放風,他決定閉嘴。
打吧打吧,起碼還能確保他的人身安全呢這不是。
只是讓喬琰有些意外的是,被這位五原太守送來光祿塞駐守的人中,還有一位熟人。
這一夜的兩地飛馬來信後喬琰小睡了一陣,就已經到了她與其他人所約定的出兵時間門,在她策馬而出光祿塞,恰好朝著這座邊關回望而去的時候,對上了一張並不陌生的面容。
那是——梁仲寧。
他此刻身著盔甲,手執長戟,站在光祿塞的城牆上。
在這種頭盔遮蓋住了一部分面容的打扮中,喬琰能一眼將他認出來,還是因為他的神情太過古怪了些。
與一眾好奇於樂平侯到底是何許人也計程車卒相比,他的表情顯得複雜了許多。
但梁仲寧是該覺得有些茫然的。
他若如今還
是個因為黃巾之亂的緣故,要接受戍邊懲處的賊黨囚徒,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被送來戍守光祿塞的人裡絕不會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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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生活條件比起先前是好上了不少,但想來若不是因為喬琰,他大概也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可是在這種正式的軍隊環境中他又漸漸意識到,他們掀起的黃巾起義看起來如火如荼,實際上是個多麼容易為人所擊破的存在。
何況喬琰,不,應該說是樂平侯,在幷州境內所做種種,又樁樁件件都是安定民生的好事。
前年冬日他跟同袍一道圍著篝火取暖用飯的時候,還聽到有人在說起,若非喬侯將幷州境內的蝗災快速平定了下來,若幷州真起了糧荒,頭一個餓死的便是他們這些人。
梁仲寧再不想承認也得承認,喬琰這還算是間門接對他有了救命之恩。
而現在又出現了一個他此前從未想到會出現的場面,他正在目送對方出征塞外。
別管她如今手下的白波賊和黑山賊是否都是在最開始起義的時候,打著黃巾軍的旗號,以至於當他們為喬琰所驅策之時,讓梁仲寧有種說不出的畫面既視感——
無可否認的是,她此時所做的,實在該當算是保境安民之事。
想到這裡,梁仲寧那種複雜的目光又變成了釋然和尊敬之色。
他舉了舉手中的長戟,和一道戍守在城牆上的將士一道,為此番出征“討債”而助威。
這份多少有些特別的祝福,讓喬琰朝著這光祿塞看去的時間門有些久。
但等到一旁的張遼問起的時候,她卻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文遠就當是頭一次出征的新奇感吧。”
在她轉回來的時候,她朝著前方看去的目光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鎮定。
此前黃巾之亂中的種種不必多想,眼下的事情更要緊。
自固陽以西,到現在被稱為巴彥淖爾的夾山帶河區域,在如今也被稱為北假。
此地與陽山之間門乃是一條東西橫亙的紅砂岩山陵。
這也正是為何喬琰從光祿塞中看出去,會見到那一片山色赤紅。
行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