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給人念報,會遇到從兗州方向經由上黨郡而來的人,提及樂平書院之事,倒也算是順理成章。
地域之分限制了對方前來此地就讀,也實屬情有可原。
若按照這樣的情況看,對於這個陌生的少年,戲志才好像也不必有什麼特別的關注。
但他方才幫忙撿起散落在地的紙張之時,總歸會無意識地掃到幾
句。
在這些剛送到樂平來販售的低價竹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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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是——
簡郊社,慢祖禰,逆時令,背大順,而反求福祐於不祥之物,取信誠於愚惑之人,不亦誤乎?1
這話中的大致意思是,如果違背天時來從事種種社會活動,卻要隨後求神拜佛,甚至求祭的乃是個邪神,來求得一個好收成,難道不是路子完全走錯了嗎?
更有意思的是,在這少年信筆寫下的這些東西之前,有一張像是作為序言留白封皮,在上面寫著的,乃是《昌言》二字。
敢以這種名字命名隨筆,倒像是有幾分傲氣的人才會做出的舉動。
然而在方才他和戲志才短暫的交流之中,他表現得倒是有些靦腆的樣子。
這種矛盾著實有點意思。
但既然對方沒有在樂平就讀的意思,想必是家中確實有事限制了他的行動,總不能才見面不久,就將人給強行留在此地。
戲志才想到這裡,便沒打算繼續深究下去。
倒是在他拜訪鄭玄與荀爽的時候,恰好提到了這個少年的形貌,從二人口中得知,這少年名為仲長統,乃是兗州山陽郡人士,和王粲是同鄉。
兩人認不認識另說,總之他近來給荀爽和鄭玄都留下了不淺的印象。
荀爽提到,他才思敏捷,頗精思辨,就是有些想法比較激進而已。
戲志才問:“何為激進?”
荀爽隔了好一會兒,才回道:“他不覺得有天命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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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長統覺不覺得有天命一說,或者有沒有什麼神佛旨意姑且不論,在徐州的笮融反正是覺得自己有的。
作為佛宗的傳教人,當他在廣陵得到越來越多人的擁躉,在這些信徒的簇擁之下變得越來越飄飄然的時候,他大概自己都要被自己編造出的謊言給騙過去了。
他自認自己真是受到了佛祖的委託來拯救矇昧信徒的,那麼他們的錢財交到他的手中,不也正是贖罪的表現嗎?
隨著幾個訊息的傳來,他這種身為上人的心態與日俱增,甚至越發覺得自己能夠取陶謙而代之。
其一就是東郡那頭的嚴白虎舊部不堪孫策部下的圍追堵截,選擇逃入徐州,直接進入的就是廣陵郡,等同於直接投效到了他的手下。
這些亡命之徒的戰鬥力簡直不需多說,讓他的直屬勢力又有了進一步的提升。
其二是丹陽郡的祖郎響應了他的號召前來。人都來了,談合作又有什麼難的?
而其三,就是麋竺在之前的拒絕後,終於同意來到廣陵,觀摩一番此地的浴佛之會。
笮融心中振奮不已。
他必要趁這次機會,將這東海大商的勢力攥到自己的手裡,好給那陶謙老兒以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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