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虞開口問道:“眾卿可有何等想法要說?”
在齊周問他該當如何做的時候,劉虞也著實覺得棘手。
劉焉所統轄的益州面積甚廣,人手也不在少
() 數,在兩方之間存在秦嶺阻隔的時候,要想做到和平暫處不難,要進入全面開戰的局面,則對誰來說都很傷筋動骨。
何況此時距離春耕只剩下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大量的人手調動,所帶來的負面效應必然被進一步加劇。
此外,一旦他們因為此事向劉焉問責,與他們同樣鄰近的劉表會不會有什麼反應?
那畢竟是漢室宗親。
東邊的袁紹公孫瓚又會不會對幷州趁機發難?
這難免會顧此失彼。
以至於劉虞苦思良久,只覺方今情形竟成了騎虎難下。
那個大將軍的名號也成了個暫時收不回去的委任。
他是這樣想的,眾人也是如此。
以至於這殿內竟在一時之間陷入了一片安靜。
還是黃琬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不知劉焉目前是否已能肯定我們知道了他懷有異心?”
正如趙韙所知道的那樣,黃琬和劉焉其實是表兄弟的關係。
但當黃琬開口直呼劉焉其名的時候,眾人便聽出了他的潛臺詞。
他如今的立場是長安朝廷,大可不必顧及他和劉焉之間的表親關係。
他與其在此時緘默不言來避嫌,還不如直接將該說的話都說個明白。
他又補充道:“既然已經做出了這個判斷,事情擺在眼前了,總歸是要解決的。沒有當做無事發生的道理。”
這話中將他的立場說得就更明白了。
若真要打,就得打。
畢竟劉虞剛代表了正統,絕不能讓劉焉在此時有越軌之舉。
“但眼下的情形適合與益州翻臉嗎?”王允忍不住回問道,“從關中防守益州那頭的入侵,相對來說還是容易的,總歸只是給出了個並不能真調動天下兵卒的大將軍權柄,姑且當其不存在就是。我等的頭號大敵還是袁紹和公孫瓚,或者說是那頭的鄴城朝廷,畢竟劉焉總不能在只佔據有益州的情況下就乾脆稱帝。”
說白了就是,現在劉焉有不臣之心嗎?有。
他能將其落在實處嗎?只怕不能。
頂多就是,這個將大將軍位置敕封給他的舉動,讓人不免在心中覺得有點膈應就是了。
但他話還未說完就已被盧植給打斷了。
盧植沉聲說道:“不,話不能這麼說,劉焉既已焚燬董扶故居,以圖掩飾其有居天子位之心,可見對使者的行跡已有揣測,此時只是設防於他,表面無事,只會助長其狼子野心而已。”
“不錯!”喬琰抬眸接道。
她素來行事果決,立場堅定。
在這擲地有聲的“不錯”二字中,誰都能聽明白她的立場。
她邁步出列,在抬眸間流露出的凜然之色,已讓人不難猜到,在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後,她已從先前的糾結中抽離,在心中做出了一番評估。
只聽她接著說道:“劉焉麾下東州士與益州士間互有齟齬,爭鋒以對,然有劉焉在上,此消彼長之勢皆為州牧所控,遲早化益州兵與東州兵盡歸其所有,一旦令其據民殷國富之力,合智慧之士謀劃險阻,勢必為我等禍患。此事看似在短期內無妨,卻實不能輕忽。”
“要我看來,雖眼下還不宜撤其大將軍位,令鄴城那頭看了笑話,但也未嘗不能在春耕之前給那劉焉一個警告。”
這就是要打了!
她戎馬征伐多時,眾人都相信她的判斷。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在她隨後開口說出的話中,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