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了班定遠以少勝多的精準打擊,如今這將戰線拉得如此之長的,可不是他!
但當他的使者趕赴於對方駐紮於蔥嶺之下的軍營之時,得到的卻是這樣的一出回覆。
“他們說,西域三十六國之中,康居與花剌子模扶姑且不論,那大宛卻是隸屬於西域都護所督轄管控之地。漢室皇權以玉璽交託於大雍,便是將西域都護之地也挪交於新朝,自當過問其中境況。”
劉協在大庭廣眾之下將玉璽獻給喬琰的後續影響力,還當真是令她的部將在發兵西域之時有了這樣一個看似荒唐卻也當真說得通的理由。
波調臉色一沉,又聽前往敵營的下屬繼續向他彙報道:
“對方還說,中原內亂之際,貴霜仰仗己方兵力強盛,便將手伸到了西域都護之地,擅殺大宛兵卒,搶奪大宛寶馬,實為欲與中原交惡之舉。今大雍已定內陸十三州,大宛便上請天子為其奪回資材,予以我方以……以痛擊。”
大宛寶馬被貴霜搶走的多嗎?
當然多。
若非如此,當年徐榮馬騰等人如何有可能趁著各方混戰搶走一批大宛寶馬,卻令人從未懷疑到彼時的大漢身上。
二十年前,貴霜的鼎盛時期,也正是漢靈帝治下由宦官為禍的至暗之時,西域都護徹底與漢朝失去聯絡,這才有了于闐國主吞併周遭,貴霜入侵大宛之事。
而現在中原重新強盛,也有了騰出手來的底氣,要給這個不聽話的鄰居以一點教訓,那真是再合理不過。
原本他們殺貴霜兵馬乃是不佔道理,現在不佔理的惡鄰卻成了他們貴霜了!
偏偏他們還不能在此時向大宛求證,到底是大雍的兵馬先行出兵,還是大宛向朝廷請託尋求支援。
只因波調無法確定,當大雍的精兵已翻越蔥嶺而來的時候,從他所在的位置向著大宛方向派出使者,還能否走通這條路。
他更不能確定,多年之間交鋒的積怨又能否令他有這個和大宛正常溝通的機會。
他只能朝著前去交涉的下屬問道:“那頭的騎兵用的是什麼馬?”
下屬猶豫了一瞬,回道:“好像是大宛的汗血寶馬。”
此番出兵,徐榮的前軍所用,並不是由大宛寶馬和涼州幷州名馬交/配所生的後代,而是實打實的大宛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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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表現在外的訊號令波調更是隻能相信,他們所說的為大宛出頭之言乃是個事實。
就算不是大宛將寶馬獻給了大雍,從而使其出兵,其能自蔥嶺抵達,起碼沿途所經行之地的各方小國都已重新回到了華夏的掌握之中,而大宛寶馬的出現若非敬獻,便是大宛已因大雍出兵而臣服。
他們遠道而來的劣勢,勢必已隨著他們在西域各國之間得到支援而逐漸消弭,要想將其一戰擊潰,更是一件天大的難事!
甚至這還不是波調所面臨的最大麻煩。
他旋即又聽那下屬說道:“對方還說,為令這場出兵討還公道速戰速決,他們已先行奪取我方國都,切斷了大雪山山口的聯絡……”
“既是因大宛之爭而起,那便終結在大宛以西,大雪山以北的這片土地上,給各方都省一點事。”
聽到這裡,波調的臉色已經不是一般的難看。
他哪裡會知道,自蔥嶺之上出兵的徐榮張郃等人,僅僅是因為觀望其糧車未至,猜測該當是跨越懸度山前往弗樓沙城的馬超閻行,在並未辜負他們期待的情況下成功得手,以一場艱險異常的翻山越嶺成功截斷了貴霜的後路,這才在波調派遣使者前來問詢之時拿出了這樣的說辭,事實上並未當真得到確切的訊息。
總歸這對於已因糧車未至而心生不妙之感的貴霜王來說,和一個直接通知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