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允在長安宮城之上的垂死掙扎,見到了他將那火藥給點燃的動作,他們也看到了劉揚毫無皇子風度的狼狽姿態,和他在那等局面之下居然還不改對大司馬的控訴。
即便其他的畫面被攔截在了宮牆之內,他們也還不知道劉備等人也參與到了這出對大司馬的圍殺之中,可一個是陛下唯一的皇子,一個是地位僅次於大司馬的三公——
這樣的兩個人尚且做出了這樣的佈局和計劃,其他人又是如何做的呢?
最重要的是,天子是如何想的呢?
尤其的後者,簡直是此刻驚聞訊息的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那些百姓還只能是聽著這些在街巷間難以避免傳開的風聞,長安朝廷上的大臣卻是以更加驚愕難當的神情聽到了這樣的訊息,隨後便一個個拔腿朝著宮城而來。
在聽聞劉虞直接吐血暈厥後,他們又只能按捺著自己的不安情緒,集中到了作為朝堂與會之地的桂宮紫宸殿。
“王司徒是如何想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當先說了一句。
對大多數人來說,王允做出這等舉動簡直就像是瘋了。
能在這朝野上下任職的,誰沒有一點眼力見?只要不是被豬油蒙了心,總該能夠看得出來,那劉揚到底是個何種水平的貨色,到底能否作為這長安朝廷的繼承人選。
也總應該看得出來,大司馬作為權勢在手的第一人,到底是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存在。
幫著劉揚也就算了,還用這等不成功便成仁的方法行刺大司馬,甚至將陛下都給禁錮了起來,簡直就像是在將他的未來徹底砸進了深水之中,根本沒給自己留下一點求活的退路。
他這番舉動造成的影響更是讓人不由不心生惶恐。
這場近乎於宮變的大事到底會引發何種後果,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覆。
人都是有脾氣的,像是喬琰這等年輕人更不例外。
任是誰為了這個朝廷兢兢業業地辦事了四年,不,若是從她擔任幷州牧的時候開始算,那就有八年半的時間,卻在此刻遭到了這樣的一出扣鍋和伏擊,只怕都要感到極度心寒了。
這若只是個文官,還有可能只是如同蔡邕一般,只能被放逐到邊地,又或者是將自己寄居在交好的
世家門下,無力對這世道和朝政局勢做出何種還擊,最多就是寫上兩三篇文章辭賦。
可當這是喬琰的時候,便截然不同了!
且不說這四方被奪回來的州郡,駐守坐鎮的將領幾乎都出自喬琰的栽培,讓她的勢力廣步於九州,就說這長安城內外,除卻被王允和劉揚掌握住的兵馬,剩下的,可全是喬琰的人。
既然上一位天子都是她扶持起來的,也和對她有著知遇之恩的漢靈帝在血緣關係的親疏上已經不算太近,那麼她完全可以在曹操和袁紹對於他們這邊的動亂做出什麼反應之前,乾脆一點完成一出廢立天子之事。
昔日的霍光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海昏侯被徵調入京城後密謀對霍光做出一番針對性的打擊,卻因為這等草率的還擊形式,而被廢黜了儲君位置,重新打回到他的封地。
這天下的大漢宗室也確實並不只有劉虞一個能堪配天子之位。
一想到這裡,甚至有人下意識地便將目光看向了太僕劉琦。
別的不說,劉琦的父親劉表好像就是個合適的人選。
他和繼任天子之前的劉虞一樣,都已處在了州牧的位置上。
以喬琰在進行徐揚之戰時候的表現看,劉表對喬琰有著足夠配合的態度。
交州張津進犯荊州之時,劉表雖然因為那大象兵而敗退了一陣,但他在隨後發起的絕地反擊,也絕對稱得上是可圈可點,起碼要比劉虞彼時只能依靠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