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家隱戶。
若不趁著這次快速且有效的發難開啟個豁口,往後便沒法做了!
吳夫人的大局觀一向不錯,聽喬琰如此說,點頭回道:“合該如此。君侯初來乍到,不能做出什麼冤假錯案,張公行事穩妥,不會讓您失望的。”
喬琰接著說道:“此外,我先將伯符的人手、我帶來的荊州兵和朱公偉的長沙兵卒分作了三路。”
“這也是我與阿仁能聽的東西?”喬琰還未說下去,吳夫人已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開口問道。
像是在應和著她的問題,那五六歲的小女孩從一邊探出了頭來,投了個好奇的目光。
在這姑娘此刻稚嫩的臉上還一點都看不出未來的“才捷剛猛,多有諸兄之風”的氣度,倒是有點像十一年前喬琰在洛陽見到的伏壽。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剛失去兄長的緣故,讓她還表現出了幾分露怯之態。
在對上喬琰朝著她看來目光的時候,還又往母親身後躲了躲。
可或許是因為喬琰要說的是母親覺得她
() 們不能聽的東西,她又豎著耳朵往外挪了兩步,生怕錯過了什麼有意思的訊息。
喬琰不免覺得有幾分有趣,看了會兒才收回了目光,回道:“無妨,夫人在揚州的地位特殊,有些該當知道的事情還是聽聽為好,說不定還能給我提些意見。”
吳夫人雖不覺得自己真能提出什麼有用的建議,但還是頷首示意喬琰接著說下去。
“第一隊便是四處抓捕吳郡四姓逃竄在外子弟的,他們同時還從事著另外一項工作。伯符的死訊已通知出去,這些行將迎來新上司的郡縣官吏或許會有擔心自己丟了官職的,若因心有焦慮之事,便在民事庶務上處理不當,難免引發麻煩。”
“故而我讓人先通知下去,政務清平者不必擔心出現職位調動,眼看春耕將至,又不知今年會否仍有旱災,還不如先將各項事務安排下去。”
吳夫人回道:“君侯顧慮得對,二月本就月短,三月前揚州地界上便早是處處春色了,耕作之事耽誤不得。”
“第二隊人裡以程德謀、周幼平等人為首,將祖郎頭顱傳閱各縣。伯符死訊傳開後,如有山越異動,凡入縣治地界者殺無赦。旬日之內,我要山越之地不敢有所異動。”
“我今次對付祖郎容易,不過是藉著伯符留下的優勢而已,往後種種卻需長久謀劃,目前先行鎮壓之舉緩過這陣再說。”
“至於隨後如何,這才是暫時不能與夫人明言之事。”
最有效對付山越的方法,無外乎就是從他們最為重視的事情上著手。
對這些山中兇蠻而言,最重要的只有一樣——吃飽飯。
按照諸葛瑾的兒子諸葛恪在後來提出的一套對山越標準做法中所說的那樣,便是趁著山越在秋收之前的籌備中提早一步收穫走他們的糧食,與此同時截斷他們出山的道路,進而切斷糧食供給的渠道,採取只圍不打的方針。
山中草木可用於食用的的確不在少數,但人無米糧扛餓,便是鐵打的身子也不成,屆時就算是為了博一條出路,這些山越民眾也不得不從山地轉戰到平原地界上來。
這確實行之有效,可也得到了秋收之後才有操作的餘地,那所謂的“圍而不打”也需要有足夠的人手和對地形的熟知來完成,起碼不是喬琰眼下可以做到的。
先用祖郎之死和涇縣山越的敗績作為震懾也便足夠了。
“君侯此舉是要給山越看個態度,我兒雖死,揚州軍卒卻並未喪失鬥志,依然能給他們以一重擊。”吳夫人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合該如此的。至於君侯不能說之事,我就不多置喙了。”
“第三路……”喬琰遲疑了一瞬,方才說道:“和公瑾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