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能。
可有一個人是沒有這樣的退路的。
便是那此刻身在洛陽之中的董卓。
喬琰進取高平的訊息,比起傳到韓遂的手裡,到他這裡的訊息還要再晚一些。
等他得知此事的時候,都已經快到喬琰和韓遂約定的逢義山之戰的期限了。
這場約戰打不起來沒有超出董卓的估計——韓遂只要不是個傻子,他就不會給自己選擇這樣一個地方來展開交戰。
可喬琰沒有直接選擇推進,而是在高平完成了一系列的動作,卻著實在董卓的意料之外。
“喬燁舒此人擅長出奇兵取勝,你們覺得她在等什麼?”
想到高平這座長安出西北的第一城,在不聲不響間完成了從鍾羌到幷州軍之間的易主,董卓有點坐不住了。
他當即召集了手下鎮守要衝的張濟和段煨前來議事。
長安的官員大多對他面服心不服,不,像是盧植那種就是面上也不服,所以他能用的也只有自己的部下而已。
在極度缺人的情況下,董卓甚至給李傕的外甥胡封都給加了個騎都尉的位置。
不過若要算起來,他還是更為倚重張濟和段煨二人些。
這二人也都有些眼力見,意識到董卓的這一句發問結束後,抱著手在屋中踱步,是還有話要說,便都沒在此時開口。
果然又聽董卓問道:“有沒有可能,她表面上約戰的是韓遂,實際上卻是想要直接進攻關中?”
董卓很難不得出這樣的結論。
相對而言,從高平往長安方向的路線,要比從高平往涼州腹地金城走更加容易。
這也是一條在這幾年之間多為羌人所選擇,用於進犯三輔的路線。
董卓繼續說道:“黃河渡口孟津一戰,她明面上造船欲渡孟津,實際上卻是依靠著羊皮囊渡河。”
在洛陽被攻破後,這種特殊的渡河工具不可能瞞得住別人,在有喬琰製造出的勝利面前,這也成為了一樁京畿地帶的美談。
“高平城一戰,她明面上以南匈奴人墾田於子午嶺,實際上卻是悍然出兵,強攻破城。”
“有此二戰,皆取障眼法破敵,如今也未必不可為。”
董
卓站定了下來,將視線落在了屋中的地圖上。
他早年間發家的時候,也有過一段沒有李儒為他謀劃的時日。
可大約是時間太長了,這會兒拼命轉動腦子,只覺頭腦有些生鏽。
但也可能,只是因為他眼下面臨的局面太過麻煩,才讓他覺得半邊腦袋都在隱隱作痛。
“韓遂不赴逢義山之約,備戰於金城、榆中一帶,馬騰於隴西策應,隨時可借洮水支援。可如果他們二人兵馬不動,喬琰卻轉頭直接進攻三輔又該當如何?”
“你們覺得是否應當削弱其他位置的防禦,全力戍守長安以西的這一線?”
董卓原本的算盤打得很響亮,在涼州有馬騰韓遂作為援助,哪怕喬琰先選擇攻襲長安,他也可以發動羌人散部和那兩支涼州軍閥從背後進攻,正是兩頭夾擊之勢。
但現在他的後援中,羌人散部在喬琰的軍屯擴張和暴力劫掠中,沒了這個偷襲於她的膽量。
馬騰和韓遂死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要收攏佈防兵力再出戰,必然耽誤時間。
而有了這個時間差,按照喬琰麾下部從在高平城一戰中所表現出的強勢,她真的打不進三輔嗎?
攔截在長安以西的郿塢,再怎麼按照董卓的意思打造成了一座堅城,又令李傕把守在此地,也還不及高平的河深城堅。
這道防線未必就能奏效。
“我不建議相國撤去華陰的防守。”段煨聽完了董卓的這番分析後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