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倒也未必,他還能調動喬燁舒這張王牌。
那董卓手下的兵卒是從涼州戰場上歷練出來的,喬琰手下的人,又如何不是經歷了對戰胡虜的戰事!
這一者之間若是同等人數的較量,結局尚未可知。
但若是董卓在何進的限制下,只帶著三千人馬前來,喬琰自汾水流域的山口出兵,則必然穩佔優勢。
要是再加上了此時還在西涼的皇甫嵩回兵出擊,勝負就更不用說了。
何顒只怕這威懾不成,反而成了天子追究何進過錯,對他發起清算的理由。
“這一點伯求卻是過慮了,”不用袁紹開口,何進自己就能回答這個問題,“自太醫署中傳出的訊息,陛下大約已活不過四月,我也並無弒君之意,只是想請陛下莫要在病中做出了不明智的選擇,如此一來,只需我等在四月裡佔據上風便夠了。”
“巧得很,三日之前,那喬燁舒如去年舊例,往塞外進攻鮮卑王庭去了,去歲之變,鮮卑部族必然遷移,要尋到王庭所在並非易事,就算天子有召,她也是來不了的。”
何進說到這裡自己先笑了出來。
這位喬侯北出塞外的時間可著實不好。
等她回返,大約劉宏已經殯天,劉辯也已經坐上皇位了。
屆時他再來料理這位幷州牧不遲。
何進也不免想到,若非劉宏要刻意掩飾自己的身體狀況,以確保他暗中調集人手的行為不被發現,大約那幷州的討虜將軍也不會真覺得現在是什麼出兵北上的好時候。
() 劉宏屬實是自己把自己坑了一把。
而若是少了喬琰這一方的助力,
只是靠著皇甫嵩一路要遏制住董卓的陳兵,
可不那麼容易。
皇甫嵩到底是不如董卓一樣紮根於涼州,他雖戰績比之董卓更甚,可若是董卓留守人馬與皇甫嵩對峙,一月之內未必就能分出個勝負來。
有了這一個保證,何進細想之下也覺得,袁紹提出的還真是一條可行之法。
他當即著人寫成了三封書信,分別送往執金吾丁原、濟北相鮑信以及那前將軍董卓的所在,而後才宣佈解散了此番議事。
只是在步出這大將軍府府門的時候,先前出言的鄭泰依然覺得何進此舉多有不妥。
他回頭朝著那鎏金牌匾上看了一眼,無聲地嘆了口氣,在收回目光後他快走了兩步,追上了前方一人的腳步,出言問道:“公達先前為何堂上不言?”
被他追上的同路人正是那潁川荀氏的荀攸。
自去歲起劉宏身體越發糟糕,何進手中的權柄也就越大。
他也早不滿於,只有那些為了躲避黨錮之禍的人投靠到他的身邊。
又或許是,他也意識到了自己正在成為別人誅宦的工具,故而同樣是徵辟士人,他選擇轉換了一種方式。
在讓何顒許攸等人列出了一張名單後,他朝著四海名士廣發邀請,將其中的一十多人“請”來了洛陽,荀攸便是在此時來的,對外則擔任黃門侍郎一職。
這荀氏子弟比其族叔荀彧的年紀大上六歲,但如今也只是三十出頭的年紀。
又因荀氏多美姿容,打眼看來,他那風儀氣度與常人著實不同。
聽得鄭泰這般發問,荀攸笑了笑,回道:“已知出言不可為上峰所採納,何必做此等無謂之舉?”
鄭泰嘆道:“倒是你好脾氣。”
他說是如此說,卻也清楚,荀攸此人看起來外表柔順,甚至不免讓人覺得有些遲緩怯弱,實為慷慨激昂之士,也自有一番胸襟算盤在其中。
在兩人又走出了一段,距離那何進大將軍府有些路程,也無人會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的時候,鄭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