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算是給戲志才減負了。
“君侯到底是在讓我有個得力的助手,還是在讓我對他在庶務上的能力進行一番評判?”戲志才好笑地問道。
這好像既是減負又是增負。
喬琰回道:“以志才先生的頭腦,自然是減負。若不會讓下屬多做些事情,先生以治中代行州牧之職,豈不是要將自己給累死。”
多派些活,才更能看出對方的水平。
這是多麼明顯的道理。
戲志才說道:“我怎麼聽著君侯這話像是在說自己?”
為了確保自己不會累死,所以把各項事務往下屬頭上塞,這還真是喬琰的拿手好戲。
恰好這還是個總能想出些新想法的上司。
得虧她現在手下的人足夠多,才讓她有這種造作的資本。
喬琰朝著戲志才舉杯,回道:“先生懂我。想想我等還有如此多的未竟之事,便覺任重而道遠。”
言外之意,可得讓自己活得久一點。
她是如此,戲志才也是如此。
但戲志才看了看喬琰手中的杯子,真的很想吐槽,在這種情況下,她是不是應該在杯中放茶或者酒,而不是這個用牛乳和茶混做一處,還加了石蜜,被她稱為奶茶的東西?
這東西甚至在端上桌之前還拿去凌陰冰鎮了。
可若是讓喬琰自己說,夏天喝冰奶茶,就跟她現在冬天能蓋上棉被一樣,這種精神滿足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取代的。
這怎麼就不是一種延壽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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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喬琰最後巡視了幷州一圈,確認連新抵達此地的這些人都已適應了幷州的生活,轉道回返涼州的時候,轉入七月的天氣已經越發炎熱。
好在喬琰當先抵達的金城郡軍屯,若是按照現代計算溫度的方式,其實也沒超過三十度。
在向程昱問詢她離開涼州期間情況的時候,她瞧了瞧窗外的情況,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可能是來避暑的。
比起現在還在收攏州郡勢力、討逆平叛的那幾位,喬琰現在所處的環境無疑是最舒坦的。
可也不能否認的是,氣溫環境的舒適並不代表著她所面對的危機就會少多少。
比如程昱此刻說的就是:“君侯只怕要注意一下漢陽四姓了。”
比起被她作為警告涼州豪族所殺的“雞”
,漢陽四姓在她這裡的待遇絕對得算好的。
何況,喬琰將涼州軍屯民屯基本集中在了金城郡、武威郡和安定郡這三處,對漢陽的管控還是交給了原本的張太守,這樣一來,漢陽四姓的自由度也就更上了一個臺階。
在他們看來,喬琰要對他們表現出這種態度是理所應當的。
漢陽姜氏的姜冏陪同蓋勳前往幷州,而在喬琰舉兵進攻隴西郡的過程中,軍隊穿漢陽而過,他們也提供了不少幫助。
所以幷州軍的到來,非但不是對他們的麻煩,反而是他們趁機再剷除些絆腳石的機會。
程昱繼續說道:“六月末,我按照君侯所說,因收攏麾下的羌人漸多,向州中招募人手,其中漢陽有一賢才,名為薛夏,問郡中之人都說此人可用,可惜出自貧戶,與漢陽四姓之間不僅沒有聯絡,還屢屢拒絕於他們的招攬,在當地的名聲也越發響亮。”1
“漢陽四姓子弟對其深惡痛絕,更擔心此人在效力於君侯後,會對他們產生什麼不利的影響,所以商議在君侯未回返涼州之前,將他給治辦了。”
“君侯在涼州的威名在軍事而不在政務,對漢陽四姓也算是恩厚有加,甚至將他們族中的子弟送到了幷州去,以鄭玄弟子的身份進學,薛宣聲唯恐君侯與四姓實為沆瀣一氣,預備連夜逃離,好在先被我給請回金城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