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月前,喬琰才剛從幷州回返涼州,而長安這頭還跟他們有過書信往來。
如今卻已經改換成了這個局面。
誰家的“兵之情主速”
,也不可能速到這個地步的!
別管劉協到底丟沒丟,喬琰已經真如她當年做出的允諾一般,透過走涼州之法進軍司隸,取下了長安,總是個實情。
身處於長安的那些老臣,沒有一個人因為這場進攻得手而送命,同樣是實情!
光是這兩點,已足夠讓人為這份戰績而為之震悚了。
她也對得起漢靈帝在生前對她的信託。
收到訊息的這兩人,劉表單騎走荊州,憑藉荊襄世家在荊州立足腳跟,劉焉率先提出重設州牧想法,令心腹把持漢中,徹底截斷對外通道——
放在漢末群雄中,他們雖不能算第一梯隊的,卻怎麼也還能算個第二梯隊。
但他們此時在心中只有一個共同的想法,她是怎麼做到的?
尤其是後續的訊息也送到了他們的手中後,實在不能不讓人覺得更加震驚。
漢陽四姓聯合董卓李傕,將兩萬從長安方向而來的兵馬引入涼州,卻在上邽之前的渭水河谷遭到了喬琰的防守反擊,這兩萬人中的四千人陣亡當場,餘下的人都被她納入了自己秋收的隊伍中。
陳倉以及武都郡方向的散關,早在喬琰並未兵出河谷的時候就已經落到了她的手中。
郿塢這等專門被董卓加固過的堅城,也只是在她的大軍圍城僅僅一天後,就被強行攻破。
長安城中彼此交手的兩方勢力也隨著喬琰的騎兵抵達,很快平定了下來。
董卓命喪,李傕逃竄。
這聽來樸實的八個字,成為了這場進軍司隸之戰的終結。
其中每一步聽起來都有種說不出的離奇。
偏偏她還真的做成了!
即便知道從討伐董卓……不,從黃巾之亂開始,喬琰便在戰勢發展中自有一套應變之法,也向來做的是讓人覺得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現在聽到這個訊息,還是不免讓人為之恍惚。
他們不得不捫心自問一句,若是換成他們,能不能做到這件事?
劉表跟面前的
蔡瑁蒯越等人面面相覷,給出了一個無聲的答覆。
不能。
但他們陡然意識到了一個更可怕的事情,他們現在更應該在意的,好像不是將自己放在喬琰的處境上,能不能完成這個進攻長安之事,而應該將自己放在董卓的立場上。
也就是說,如果他們是被喬琰進攻的一方,他們能不能擋得住對方的進攻?
別看連續作戰對任何一支軍隊來說,都是個過於要命的事情,但若是當真有這個必要,憑藉著關中平原在秋收之後的糧食累積,還真做到這一點。
偏偏因為李傕將劉協卷帶外逃,為了更方便地尋到劉協的下落,她有了這個進攻的理由。
後續的訊息裡,喬琰麾下的趙雲在將閻行拿下的同時,也隨即將統領的軍隊駐紮在了武關。
這既是個便於在周遭山嶺間尋找劉協下落的屯兵方式。
也是個隨時可以進攻荊州南陽的方式。
另一方面,原本在武都郡內小範圍屯田的徐庶,不聲不響地將張魯的人拿下,佔據了散關,又進而憑藉著天師道的幌子直取陳倉,可難保他不會掉過頭來擒獲張魯本人,以便拿下進攻漢中的隘口。
劉表和劉焉都很危險。
把自己放在喬琰敵人的位置上,來思考他們此時的處境,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看府君得寫一封奏表到長安了。”蒯越面色凝重地說道。
雖然他們並不曾給過董卓什麼實質性的承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