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坐明堂,難保就會有受傷的可能。
而酒精消毒和外傷縫合已經廣泛應用於喬琰麾下的軍隊,在這方面是最有發言資格的。
此外,早幾年間的大疫已經證明,若是想要將疫症的擴散給減緩速度,一個相當有用的法子就是將家宅之中的衛生給處置妥當。
而恰好,酒精在消毒這方面的作用,也是其他東西難以企及的。
所以她需要囤積起一批酒精,甚至需要壓縮其他人飲酒的生存空間,正是為了增強長安朝廷在這種疫症和戰事面前的扛災能力。
這些世家公卿大臣可以確保自己不會受到災病的襲擾嗎?
那在生命的威脅面前,是選擇禁酒還
是要保持所謂的上流風度,好像並不太難決斷。
禁酒令若能成功執行兩年,從她這邊調控酒精的生產,看似生產的酒依然不少,但這些東西都被用在了醫學救治和防疫上,而少了民間為了享樂所釀造的部分,這其中的中間差值就相當可觀了。
只不過這種禁令對於有些人來說,可能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了。
喬琰看著郭嘉將思緒從張猛這頭扯回來,就表現出了一派如喪考妣的樣子,不由笑道:“你以為我這樣倡議了,就真能讓所有人都滴酒不沾了?凡事過猶不及的道理我又不是不懂,在戰亂中壓力深重的情形下,更不可能讓人連一個紓解的途徑都沒有了,起碼給人一口酒喝吧。”
郭嘉眸光一亮,又聽喬琰說道:“先將這個規則卡到最嚴格的地步再往回收,總比一步步從別人這裡搶佔主導權要容易。這些原本從事酒業行當的人要去做什麼,我們也得有個解決的措施,否則豈不是在把人往絕路上逼?”
“但有一步我是不打算讓的,”她語氣堅決地說道:“哪怕是獲知過補料發酵法的太原王氏,在糧食出酒的效率上也遠低於我們,這條還能小酌飲酒的渠道,也只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見郭嘉的臉上露出幾分意動之色,喬琰毫不留情地回道:“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當年在樂平的時候是由德祖協助此事的,現在也由他來做吧。”
“有些話——”
“由他來說,要比讓你來說更合適。”
出身弘農楊氏的楊修,所能起到的可不只是和鄴城朝廷那頭維繫關係的作用,還有眼下這種場合。
不讓郭嘉去做這件事,除了防止他貪杯傷身之外,更大的用意還是對他的保護。
郭嘉顯然意會到了這一點,也不覺心情一鬆。
他朝著喬琰舉了舉杯,以茶代酒,“那我就預祝君侯萬事順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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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琰這邊當然順遂,連兩個月之後的表演工具人都到位了。
其他人這邊可就沒這麼順遂了。
比如說,袁術。
早先他所要面對的只是劉備和其部從,憑藉著他和豫州世家之間更為緊密的聯絡,要應付起來還不算是個難事。
但當袁紹被他所扣的謀害袁基這頂帽子所激怒,令文丑領兵南下的時候,袁術的處境就有點不妙了。
這已不再是他能夠輕易阻擋在江河對岸的隊伍,而是一支合兵而來的虎狼之師。
倘若喬琰此時已經從潼關東出,還都洛陽,那麼潁川汝南均是天子腳下,又有喬燁舒這等強援,要對付文丑和劉備的聯軍根本不在話下。
但現在的情況是——
長安朝廷看似給了他這個豫州牧的名號,甚至還給了他一個前將軍的加封,卻依然將自己的主力藏匿在險關要塞之內,活像是要看著他們一南一北的汝南袁氏子弟分出個高下來。
他們分明沒有插手其中的意思。
袁術恨得牙癢癢,將喬琰又在心中罵了一頓,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