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他所在院落的不遠處出現了一列巡邏衛隊齊整的腳步之聲。
劉協被驚了一跳,想都不想地先將這傳國玉璽用油布包包裹起來,揣進了懷中,隨後匆忙躲到了這院落的牆根之下,小心地聽著外頭的動靜。
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那衛隊好像只是在洛陽北宮內的大道上定期巡查,並沒有打算進行什麼深入的搜捕行動,更沒有朝著他所在的方向靠近。
他們的聲音很快遠去,不多一會兒,在劉協所在的位置就已聽不見他們的腳步聲了。
他摸了摸懷中的這一塊突起,神情有一瞬的微妙。
在將其揣入懷中之前的種種想法,都因方才那個突如其來的躲藏舉動,而暫時被壓制了回去。
劉協在心中思忖,如果他突然發現了玉璽,是什麼命中註定之事,那麼將其帶走,說不定也是在得到了某種暗示的必然結果。
與其糾結於此物的存在會不會給他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風險,
還不如想想,
若是他將這玉璽留在了此地,隨後讓其落在了個不該擁有此物之人的手中,他會不會為此而懊悔終身。
既然如此,先將其帶走便是!
他按了按胸前的藏匿之物。
這數年間的砍柴捕魚製藥為生,讓他的體格身量看起來比起同齡人還要稍顯健壯些,那玉璽又是個稍顯扁平的存在,倒也很難被人看出是一個這般形狀的物事放在那裡。
心中不由安心了幾分後,劉協又朝著外間聽了聽。
聽得方才便已遠去的守衛巡邏聲響再未出現,他便匆匆開啟了院落大門,從他來時的那扇小門逃離了出去。
直到他已站在了洛陽北宮之外,他才終於覺得自己有些過速的心跳歸於尋常的跳動。
不過想到洛陽南北宮之間過近的聯絡,劉協還是不敢有所耽擱,飛快地朝著西面而去,先往附近街市人流更多的地方趕去。
但顯然他的這些警惕擔心都是多餘的。
為了讓他成功從這北宮之中將傳國玉璽順利取走,喬琰早就以仲長統所在的鼎中觀需要有足夠守衛為由,將本應當戍守在此地計程車卒給調走了不少。
唯獨留下的一隊便是被劉協聽到了聲響的那幾人。
他們還早早得到了喬琰的授意,不會經過那個藏匿了玉璽的院落,又如何有可能發覺劉協這個“意外”闖入之人,將其以擅闖禁宮的罪名給抓捕起來。
“我果然沒猜錯。”望著劉協成功脫身的背影,喬琰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露出了個笑容。
系統問道:【沒有猜錯什麼?】
她答道:“劉協或許並不適合於成為天子,在漢末這等群雄並起的環境中他也不是能挽漢室基業於將傾的天降帝星,但他是個合格的帝王后裔。起碼……他還有一份未曾因為過往坎坷便磨滅的責任心。”
所以當這傳國玉璽出現在劉協面前的時候,他會選擇先將其保留下來的。
這便是喬琰為這份被交還回來的傳國玉璽選定的去處。
六年多前的董卓之亂中,喬琰攻入洛陽,在南宮搜尋劉辯和袁基下落的時候,意外從南宮中找到了被張讓藏匿起來的玉璽,但因她和種田系統的交易,這枚玉璽被充當了交易的籌碼換給了對方。
對於當時的喬琰來說,傳國玉璽的存在與雞肋無異,甚至可能像是歷史上的袁術一般,因為此物的存在招惹來麻煩。故而將其交換出去,讓其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併為她換到一筆可觀的種田經驗財富,是個絕對划算的買賣。
事實證明,她的這一筆交易也並沒有做錯。
她從幷州地界上的快速崛起,既和打痛了北邊草原上的鮮卑勢力,令幷州先處在一個安定發展中的局面有關,也和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