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苑回道:“確實活潑,我想陸議會跟他們相處得很好的。”
有了這麼一出烏龍,陸議大概知道他的這些未來同窗都是什麼性格了,也知道這些北方子弟對他沒什麼壞心眼。
陸苑想了想又問道:“不過君侯當真不覺得讓陸績也留在書院裡,實在是太早了嗎?”
喬琰回道:“他好像對天文挺感興趣的,留在伯喈先生和鄭公那裡耳濡目染也沒壞處,我會讓人照看著他的。年紀雖小,卻能挺身而出維護……侄兒,勇氣可嘉。”
她話中這個可疑的停頓,讓陸苑也回以一笑。
像是陸議和陸績這種做侄兒的年齡比叔叔更大,也不是什麼罕見的情況,何況還是堂叔侄。
陸議的祖父年齡要比陸康這個做弟弟的大上不少,陸績又是陸康老來得子,不怪會有這種情況。
荀攸和荀彧也是如此。
喬琰不由琢磨起了這兩位小時候是不是和陸議陸績一個情況,又覺得以潁川士人的居處坐臥儀態,大概不會像陸績這麼好玩。
可惜現在的陸績不可能再因為六歲見袁術,將橘子揣在懷裡想要留給母親吃,而得到一個懷橘陸郎的美譽了。
但他如今早早跟隨蔡邕鄭玄開蒙,等年紀再大些,便送去科學院跟著馬倫劉洪做事去,或許成就不止於一張《渾天圖》,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至於陸議,喬琰對他尤其看重。
但這種寄予厚望之言,不必跟如今還是個孩子的陸議明言,也不必跟陸苑說,以防有什麼揠苗助長的行為
。
比起陸議這種還需數年打磨才能派上用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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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苑便已替她承擔起了留守後方的職責。荊揚之變,陸苑又替她南下,一面結交孫策,確保其不會將孫堅之死懷疑到喬琰的頭上,一面將陸氏子弟帶來了幷州。
她朝著陸苑看去的時候,更覺其面容沉靜親和,與她向著自己請命出行的時候相比,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氣度。
這樣的表現無疑最適合用於統籌和出使的職務。
起碼就讓孫策沒看出她此行之中的……包藏禍心。
喬琰順勢話鋒一轉,說道:“說說你這次南下見聞吧。”
陸苑聽得出來,喬琰想聽的絕不是她已經從送到幷州的訊息中就已經可以獲知的內容,比如說孫策和那吳郡的嚴白虎之間將有一斗,也不是想聽可以透過這些訊息可以判斷出的東西,比如說孫策此人的脾性。
她想聽一聽陸苑其他的想法。
陸苑回道:“若非要說的話,其實也只有一句話,吳會之地名士不少,但能為君侯所用之人少之又少,君侯當有取捨。”
喬琰笑了笑,“你自己出身揚州,卻對吳會名士如此品評,不覺得有問題嗎?”
“這其中並無衝突,”陸苑道:“自我抵揚州以來,先後奪取廬江郡與丹陽郡的孫策,為求在兩郡站穩腳跟,進而謀劃豫章與會稽,以圖有北拒袁術,西攻劉表的底氣,沒少與揚州士族打交道。”
“若忽略掉君侯與文和先生對南面局勢的算計,孫策此子少年天驕,有作戰的實力與魄力,就算不奉迎其為主,總該與之示好。然時至我離開,投效於孫策的只有一人。”
“此人名為虞翻,乃是日南太守虞歆之子。當然,已身在舒縣的周公瑾也算一個,但此人畢竟年少,還未有多少聲名在外,著實稱不上是名士。”
“而投效於孫策麾下的另外兩人,一者出自徐州彭城,名為張昭,一者出自徐州廣陵,名為張紘,均是早年間以避禍之故前來江東的。徐州人尚且在此時不顧引火上身,快速做出了抉擇,可這吳會之地的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