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
按理來說這種事情是不必牽扯到田豐的,畢竟他是屬於農具製作部門的,又不歸太史令管轄。
可教導他學習珠算的人是任鴻。
若按照太史令下屬官員的具體劃分,她現在的官職應該叫做靈臺丞。
這個官職的月俸按照大漢官職條令只有一百石,卻是太史令下的頭一號從屬,可領“靈臺待詔”四十多人,監管日月星氣。
自喬琰為任鴻改名到如今已有兩年多的時間了,她在樂平專心跟隨馬倫學習,才有了今日的成果。
故而當馬倫因冬日天氣而偶感風寒後,這個去長安建設新靈臺的工作就交給了任鴻。
驟然接到這樣的要務,任鴻心中也是不免有點緊張的,於是她把自己能排程起來的人手都給帶上了。
非要說的話,田豐在學習珠算的時候也沒有拿出什麼很驚人的表現,頂多就是按部就班而已。
但架不住……他這是按部就班地完成了學習。
所以任鴻琢磨了一下,覺得這也是個可以協助她工作的可造之材,直接跑去找張牛角借人去了。
田豐覺得,他在幷州找工作的時候就不應該說,他是要在幷州多賺錢,好將家人也給接到幷州來。
以至於當任鴻給他慷慨地開出了三倍工錢的時候,他竟然沒有一個可以拒絕的理由。
他總不能說自己在馬車上會犯暈吧?
樂平還有個華佗在呢!
無奈的田豐甚至沒有機會告知袁紹,他已經從一個從冀州前往幷州的臥底,直接臥底到長安去了。
袁紹大概也是想不到這一點的。
畢竟在田豐離開鄴城之前,他們再怎麼考慮到此番刺探情報中可能發生的意外,也絕沒想到會有如今的狀況。
這讓他跟誰說理去!
偏偏按照幷州人的評判邏輯,他這還得算是天降福運,得到了重用。
田豐想到這裡,下意識地扯了扯身上的棉衣。
據說是出於此行長安人員衣著體面的考慮,連他也被分發到了一件。
他在農具生產部門的書籍中,看到了棉籽分離機器的一部分構件和彈棉弓的圖樣,可惜沒能見到棉花的種植之處。
但他就算看到了也沒用,反正他的訊息又沒法傳送回去。
() 只是當田豐感受著這件棉衣的保暖防寒能力的時候,他心中不免為冀州那頭又憂心了幾分。
他想的倒不是幷州在這種防寒之物的影響下,能在冬日多儲存出多少人力,而是另一個同樣嚴肅的問題。
在往日的認知之中,北方環境下的交戰,往往不會在冬日發生。
即便是有的話,攻守雙方也處在同樣的惡劣環境困擾之下。
但現在幷州有了這等絲毫不講道理的防寒之物,豈不是意味著,除了武器上的差異之外,又多了另外一個影響因素。
他不由望著馬車露出一線透氣窗扇的方向發起了呆,總覺得自己此番探查的責任越來越重大。
所幸他此時這種異樣的表現並未被人留意到。
這間不小的車廂內坐著十數個人,也包括了任鴻。
她此時全部心神都用在回顧馬倫教導她的知識上了,哪裡還會去留意田豐的舉動。
想到她們抵達長安之後不久,喬琰也會到來,她便不免又緊張了幾分。
她既要證明老師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教會她的東西,足能讓她以靈臺丞的身份行走在人前,而非是貂蟬女官,又想證明,彼時喬琰對她那句“鴻羽不低飛”
的寄望,也已在漸漸落到實處。
而她此行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任務。
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既然喬琰佈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