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獲益。”
換句話說,他們這一通分析下來,根本沒排除掉李傕走某個方向的可能選項
。
“還是再找找吧……”
“夠了!”
王允話未說完,已聽到了喬琰厲聲的打斷。
“我累了。”
她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砸在了因為她那“夠了”一字而安靜下來的大殿內。
這也是一句讓誰都沒有想到的話。
但在眾人朝著她看去的時候才恍惚意識到,她今年也才十八歲。
可從漢靈帝病故的前一年開始,她便已在巡獵塞上,北擊鮮卑。
自光熹元年的董卓亂政,到如今的光熹三年八月,她先討涼州後進關中,從未有過一刻的停歇。
她也並不只是在征戰,也在安定兩州的民生。
所以她說的這一句累,要比任何人說這句話都要有說服力。
偏偏她處在的,甚至是個對大多數人來說連舉孝廉都還不到的年紀。
即便說什麼有這樣的高位也合該承擔這樣的責任,但對比一番其他州牧的舉動,還真沒人能因為她說累而責備於她。
“幷州涼州和關中的百姓也累了。”她又說道。
“就算各位並未見到涼並一州的情況,總應該看到長安是何種情況了吧。”
長安城中人心惶惶的情況,即便是在董卓已經伏誅的數日後,也並未徹底終結。
而事實上,這原本是秋收收成剛剛到手的時候,他們合該舉家歡慶才對的。
但他們沒有,也不能。
喬琰驟然抬高了音調,“若是知道李傕將陛下送去了袁紹那裡又如何?現在就發兵冀州嗎?若是知道陛下在荊州就發兵荊州,在益州就發兵益州?時局瞬息萬變,陛下本人也生死不定,連去向都未知,那要做什麼!拿這些庶民的生命開玩笑嗎?”
這字字句句說來,即便她比在場的任何一人都要年輕,卻聽來有一份沉痛異常的拷問之感。
“當然,我沒有冒犯各位的意思。”她垂眸間聲音也轉輕了幾l分,“我只是覺得做這種無用之功,在此時反而被動罷了。”
盧植問道:“我想燁舒這話應當不是想要尊奉鄴城那位吧?”
別人說什麼無用之功或許是這個意思,喬琰卻必然不是。
若她真有這種想法,早年間便不會寧可冒著攻打涼州的麻煩,也不肯接下鄴城那頭給出的驃騎將軍位置。
而鄴城的那位天子也已經用自己在這兩年之中的表現證明了,他好像並不是一個適合於繼任天子位置的人。
與其說他是大漢的天子,倒不如說他是袁紹執掌青冀一州的傀儡。
“當然不是。”喬琰搖了搖頭,語氣堅決地回道:“我想……擁立劉幽州為天子。”
劉幽州,劉虞!
她要擁立劉虞為天子?
這句話可當真是一個砸入水中的巨石,將眾人又給驚得不輕。
意識到她這話中的意思,黃琬連忙問道:“你若行擁立之事,與那袁公路有何區別?”
當年喬琰在朝堂痛斥試
圖擁立劉辯的袁術,
說的便是他輕言廢立,
實為妄為之舉,與董卓無異。
今日她怎麼還能做出這種選擇?
這豈不是自甘與袁術同道。
然而他聽到的是喬琰斬釘截鐵的回答:“你錯了,我跟他們當然不同!”
喬琰抬眸朝著眾人看來,在這張少年意氣十足的臉上,已越發有了一份崢嶸鋒利之態。
她朗聲說道:“當年我說他不敢進攻董卓,是丟了大漢錚錚鐵骨,可如今董卓已除,禍亂朝綱者必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