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仁智者見智了。
郭嘉看得頗覺有趣。
禰衡這傢伙在對喬琰有些怨言的情況下,倒是很公道地將長安盛景勾勒於筆下,最後以一句“河水有竭,旦光沒發,餘身存遊”來表達了一番讚揚,總算還沒腦子混到家。
頂多就是用灰雀這種比較平實樸素的生物來指代長安,還是和王粲的“神女”之說形成了迥然有別的差異。
不過相較於灰雀的難看卻實用,大概還是他對鸚鵡處境所說的那句“恃隆恩於既往”,要更得罪人一點,對得起他那個言辭辛辣的老毛病。
看到此文的人難免要去想,他這鸚鵡一說,到底指代的是那些分不清處境的鄴城官員,還是自恃身價的高門子弟呢?
可惜禰衡既然是借物來說,也就自然沒有將其明言。
權且讓人猜去就是了。
但要郭嘉看來,大概有不少人會被他的指桑罵槐給掃射到。
不必說旁人了,郭嘉回頭就看到,與他同行的袁熙看著這鸚鵡賦,面露幾分複雜之色。
畢竟袁熙在兩種最明顯的猜測可能性上,都得算是中槍了。
這幾日間在長安的經歷,也讓他理所當然地帶入了鸚鵡的視角。
當他看著那句“顧六翮之殘毀,雖奮迅其焉如”的時候,實不免生出了幾分愴然迷茫。3
直到郭嘉輕咳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好像不該有這樣的表現才對。
郭嘉打量了他好一會兒,看得袁熙只覺一陣心驚肉跳,這才說道:“字都認得?那你和你父親一樣,也是個奇才啊!”
禰衡可不是王粲啊,他寫賦喜歡用生僻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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