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強的教訓。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張猛就不由在心中生出了幾分後怕。
若真出現這樣的情況,他絕不可能有躲過的機會!
如果說,這種沒砍成功地面反而讓自己差點受傷的情況,已經足夠讓張猛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另外的一種情緒則更加難熬。
在他握著這把已經形同廢鐵的刀愣在原地的時候,他覺得周圍人的目光都在朝著他看過來,用一種不需多言的眼神在說——看吶,這就是那個自不量力的人。
這種潛臺詞讓他幾乎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又或者是能有這樣的一個機會就好了。
讓他回到剛來到長安的那一刻,將那句對這條路的輕看之詞都給收回去。
不過實際上,此地的絕大多數人在看到這把刀的刀口卷折後,隨即看向的並不是張猛漲紅的面色,而是這渾然一體的地面。
長安的民眾是親眼見到這塊地鋪設而起的,也就清楚地知道它在原本是怎樣一個泥漿一般的狀態。
可現在呢?
現在它卻已經成了人車無法踩壞,刀劍無法劈爛的堅石了。
這是一種何等神奇的景象?
要知道,石頭甚至還無法有這樣平整且巨大的一塊。
所以這樣的存在無疑是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當張昶將發呆的張猛從水泥路上拉拽下來的時候,那些長安民眾又聽到負責戍守此地的衛隊告知於他們,一會兒l等到天子和百官的車架從桂宮行駛往城門,再從城門回返後,他們就可以親自踩踏上去感受一番了。
畢竟長安做出的律令是,如果這條御道的兩側有護欄設立,他們踩上去才是犯法的,所以今日拆掉了護欄後他們可以走,往後沒有設立壁障的時候他們當然也可以走。
他們也可以走上去看看?
眾人互相朝著對方問詢了兩句,確定自己並沒有產生幻聽,頓時面露喜色。
他們上一刻還在對張猛那刀口翻卷情況將信將疑,現在都轉而盯緊了面前的地面,生怕在輪到他們可以走上去的時候會錯失最好的位置。
又一批車輪在他們的眼前經過又回返,而後便看到,原本攔
截在他們面前的戍守兵卒都有秩序地朝著長街盡頭撤退了出去。
盧植剛從車上下來,轉頭便見那後頭的長街上站滿了人。
想到方才經過的時候的場面,他便不覺有幾分想笑。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民眾面對天子與朝臣的車駕低頭,並不是因為避諱天子威儀,而是因為在研究這條路的底細。”見喬琰從指揮今日這些展示活動的看臺回返,盧植便與她說道。
喬琰調侃道:“也或許他們是在想,憑藉著天子與三公的分量,能不能把這條奇蹟之路給壓壞吧?”
王允先前距離有點遠,沒留神盧植說的那句話,只在此時聽到了喬琰說的這個分量一字,便開口問了句:“什麼分量?”
喬琰回道:“重於泰山的分量吧。”
聽她這麼說,王允無奈地擺了擺手,“大司馬就少拿這種話來調侃我們了,我看今日那四種出現的紙張都要比我們重得多。”
別說是張昶對這些新出現的紙張抱有十萬分的好奇,就連王允在先前經過那幾張白紙黃紙之時,都忍不住有點手癢。
但想到喬琰總還是會給他們做出解惑的,他還是按捺下了好奇心,朝著喬琰問道:“你說到這個紙我就想問了,能看明白這些紙張品質的到底還是少數,說不定你多讓幾個人來試試劈砍地面,都要比讓這幾張紙在此時出場有用得多,為何還是選擇了此道?”
喬琰伸手指了指那邊人群擁堵的路面,朝著王允問道:“以王司徒看來,我除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