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兗州世家會對曹操做出反叛舉動的緣由,雖然在曹操令人送交給棗祗的信中沒有明言,但曹仁還是能猜出個大概的。
他們沛國曹氏的出身和那些清流世家相比屬實是差了太多。
這個身份上的汙點不是曹操執掌兗州豫州,又加封車騎將軍就可以徹底抹消掉的。
甚至於在這些兗州世家子弟的心中,曹操能坐上這位置,分明還與他們的幫扶分不開。
連那些個西涼賊子在反叛的時候都知道要選擇一個名士來充當他們的領袖,作為對外的形象標杆;揚州的那群世家也無比嫌棄孫策這位能征善戰的州牧,甚至在他的身死中做出了好一份貢獻;那麼,兗州呢?
倘若非要讓他們在曹操和袁紹之中選擇出一個來作為兗州的統領者,這群人必定會有千百種理
由棄曹擇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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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曹仁想得明白這個問題,曹操卻在早前就已經嚴令禁止於他對外說出評判之言來。
眼下這個防備卻是時勢之必然了。
曹仁看向滿寵的目光中也不覺多上了幾分讚許之色。
陳宮這傢伙不是個東西,居然在這等緊要關頭做出了背棄曹操的舉動,甚至讓他身陷險境,所舉薦上來的人卻好像並不只是在司法上有一番本事,分明是個評判軍機的奇才。
若是讓曹仁來進行這等分析,絕不可能面面俱到,拿出這四條路線的同時發作。
所幸啊,少了一個陳公臺,他們還有一個滿伯寧!
“另外,這濮陽城中總還是要留有一個坐鎮之人的。”滿寵想了想又開口說道,“此時正值破曉,我等聚眾議會應當還未曾被大多數人察覺,但隨後的調兵總是要洩露訊息的。”
“兵馬調動的同時,也需儘快將城中屬於陳公臺舊部的人給把守起來,以防其在城中生亂。”
“此人最好有足夠的名望,又有足夠的智慧。”
曹仁想都不想便問道:“我們眼下哪裡還有這樣的人?”
要真有的話,方才在分派職務的時候就該當出現在滿寵的口中了,何必等到此時。”
但他下一刻卻聽到滿寵以極其篤定的口吻說道:“當然有。我說的只是出征作戰的合適之人,何曾說過我們只能侷限於此?”
“讓丁夫人坐鎮中央,卞夫人從旁輔佐,以諸位看來可否?”
丁夫人,便是曹操的原配夫人,曹昂的養母。
城中的曹操舊部但凡還對曹操存有一份效忠之心,便不可能在丁夫人坐鎮的情況下不聽從她的調配。
這位丁夫人又本有一份剛烈果決的氣度,正該在此等緊要關頭代表曹操傳遞出令民眾士卒安心的態度。
而卞夫人乃是曹丕、曹彰之母,在喬嵐和喬亭決定於逃離喬氏的時候還曾經提到過她,彼時董卓之亂期間卞夫人隨軍,在曹操逃離出洛陽後,正是由她收攏起了曹操的家眷和殘部,有序退出洛陽,將人盡數保全,並未落入敵手成為人質,實是個細心周密且有大智慧的女子。
固然在此刻不由將領守城而由兩位夫人來決斷濮陽要務,好像是有那麼幾分怪異,但當滿寵提出這一決斷的時候,在場之人都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此時的最優解。
“妙才,”曹仁朝著夏侯淵看去,說道:“他二人均要救人,必須先行出發,便由我倆前去告知二位夫人箇中原委,勸說她二人接下此任吧。”
這話裡便已透露出他的同意了。
見夏侯淵頷首,滿寵當即接道:“那好,便如此做,我與棗校尉即刻調兵,辰時之前必須出行。”
各方安排都已妥當,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面前,曹操已經做到了他所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