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武威和高平的三處大田,也都不是等閒會接納人進入的,需要從十一月到明年三月期間在涼州做出的貢獻值積分符合標準,才能在明年三月收容新成員。”
迷唐對這個貢獻值積分沒什麼數,不過大概能猜到,這可能就是擇優錄取的意思。
那接引員接著說道:“首先便是器物辦,那裡需要負責製作明年所需的農具、畜牧圍欄、車輪等物品。”
她忍不住好奇問道:“為何要將車輪單獨分出來說?”
對方解釋道:“我想你們在來的路上也見到了,涼州眼下需要很多的獨輪車來進行運輸,不只是穿過日月山口,往西宮鹽池方向去的情況,還有翻越烏鞘嶺的需求。這種車最容易趕路,但車輪的損傷也最大,需要定期更換。”
“此外便是,由君侯分發下來的養豬手冊裡提到,將新豬置於一處畜養的時候,搶食更快的大豬往往會將食物給吃光,這個時候就可以用置換下來的車輪豎埋,在養豬場地內再搭建一塊小場地,讓體量更小的剛好從車輪空當中鑽過去。”1
新車輪用於車載運輸,舊車輪用於養豬場地劃分,這麼一看,單獨拿出來製作,還真有其必要。
迷唐琢磨著這接引人話中的意思,不自覺地笑了笑。
她先前對喬琰形象的臆測,大約是個威武將軍的樣子,就連身上的盔甲可能都沾滿了羌人的鮮血。
結果現在她閉目一想,就覺得自己好像看到這個將軍把手中的槍一放,給她遞了本養豬手冊過來。
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但迷唐也說不上來。
她已被接引員隨後所說的話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暫時顧不上思考其中的違和感。
“製作農具的地方稍微特殊些,需要稽核你們所屬的種號在十年內有無參與過反叛大漢的軍事武裝行動。畢竟要跟鐵器打交道,稽核嚴格一些也是應該的。”
迷唐點了點頭。
羌人最開始反叛大漢的時候,甚至能以竹木取代戈矛,以木板桌案來充當盾牌,在這樣粗陋的武裝下截斷了隴道,若真讓大量人手拿著鋤頭鐵器,還真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好在,她們這趟前來湟中的參狼羌,最多就是在寒冬過不下去的時候,往隴西郡打打秋風。
但隨著馬騰父子佔據隴西郡,馬超把參狼羌打了個抱頭鼠竄,她們甚至都沒能參與到韓遂興兵聚攏羌人的行動中。
這種查舉資歷的情況,對迷唐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
讓她覺得有點意外的是,喬琰好像在對耕作用具外傳的提防,要遠低於對羌人興起叛亂的警惕。
她不怕有人帶著農具逃跑嗎?
但若是喬琰能夠聽到這個問題的話,必定會回覆她,在涼州大範圍貧瘠的土地上,最後真正能實現高產的,只有她讓人在秋季已開挖蓄水灌溉工程、又嚴格按照各個流程安排農事的地方。
數百年前的無弋爰劍透過教導羌人耕作之法而成為被他們公選出的首領。
那麼有這種傳承在先,願意接受“遊戲規則”
的羌人,自然不會選擇帶著工具離開,而是應當團簇在她這位新“首領”的身邊,以形成更大規模的族群部落。
在有人試圖奪取耕作農具而逃之前,喬琰有這個自信讓他們清楚地認識到——
只有留在此地,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甚至比起這些羌人,對她來說更應當叫做外人的,是還留在此地的劉虞。
冬日的大雪封山阻礙了劉虞回返幽州的路途。
也或許他還想要看看喬琰到底要如何利用盧植和荀爽的弟子教授羌人學習漢話,所以才繼續留在了這裡。
但喬琰並不太需要防備於他。
劉虞這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