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入到了長安救駕的戰事之中,變成了喬琰迎回劉協這個天子的助力,袁紹覺得自己得有陣子食不下咽。
哪有這麼資敵的。
何況,冀州的糧價在接近收成之時也確實是稍稍回落了幾分,可依然遠高於去年,這等於是讓他原本欠下的債,還在今年翻了個數倍。
這更令他覺得心梗了。
所以不還!
而既然不打算還了,更要給債主添堵,讓她無暇他顧才好。
此刻堂上之人並不只是先前曾經出使於晉陽,向喬琰宣讀那驃騎將軍冊封的許攸和審配。
自袁紹奉迎天子歸於鄴城,又有青州牧的職權在手,天下不看好董卓與劉協那一方的,眼見朝廷初立而投靠於袁紹的實在不少。
尤其是多以出仕一展抱負為志願的汝潁士子,與本地和袁紹結成利益共同體的河北士子。
酸棗聯軍中袁紹這一路後至所帶來的負面影響,雖然也或多或少會對他造成幾分影響,可時過一年,他也敢說自己手下這人才濟濟的陣容,放眼天下也沒幾個比得上的。
在他問出這問題後,底下眾人紛紛思索而非反對他這一決定的表現,更是讓袁紹被喬琰索要欠債激起的怒氣平復了下來。
這便是他的基本盤。
那喬琰縱然挾大勝之勢而行,又如何能比得上他這等積蓄。
堂下一人先站了起來,朝著袁紹行禮說道:“放眼天下,能壓得住幷州牧鋒芒之人屈指可數,她又已無上顧之親屬,要令她止步涼州,實難有掣肘之人。幷州水利農事並重,自當年三輔蝗災已有成效,聞審正南與許子遠赴幷州一行,沿路所見多有民眾慶收之樂,以拖累一州之地來說事,也無有可能。”
袁紹朝他看去,見開口的是沮授,不由心中一喜。
沮授出身河北,在他奉迎天子於鄴城後,因其“有大志,善於謀略”而招攬到了手下。
袁紹才被喬琰狠踩了好幾腳也不敢太飄,故而他對河北士人擺出的禮賢下士姿態還是很夠的。
被他委派前往幷州過的審配是一個代表,沮授就是另一個。
甚至沮授給他的驚喜要遠遠勝過旁人!
這並不只是個簡單的文臣,還是個能
統兵的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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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當即拍板,以沮授為監軍,甚至上表天子,給他請封了個“奮威將軍”的名號。
——當然,後者這個雜號將軍的名頭不大,就是對其表現卓越的嘉獎而已。
但袁紹並不只是因為沮授替他一道鎮壓平亂就給出這個位置的,還因為沮授在剛投效到袁紹麾下的時候,對著他說出了這樣的幾句話。
話中說的是他袁紹弱冠登朝,威名海內,忠義奮發,起兵討董,而今“撮冀州之眾,威陵河朔,名重天下”“橫大河之北,合數州之地,收英雄之士,擁百萬之眾,已迎大駕於鄴都,必覆宗廟於魏郡,號令天下,誅討未服”“比及數年,其功不難”。1
這是長久的戰略之談!
也正是袁紹自己的心願!
在喬琰的勢頭如日中天,袁紹甚至要讓劉辯對她給出一個驃騎將軍的位置作為拉攏的時候,沮授依然對他抱有這等信心,說出“其功不難”四字,簡直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沮授又絕非空談之士,而是確實拿出了這等替他平亂定功,討逆不服的能力。
比起審配雖有氣節卻更精於防守,許攸多謀卻更擅言辭,田豐剛直卻屢屢犯上,逢紀有見地卻稍顯短視,沮授簡直是袁紹心目中最合意的股肱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