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目標明確地直奔高平而來。
可當薄霧夜色裡高平城的虛影出現在喬琰面前的時候,這座北高南低的城市依然宛若一隻俯身飲水於清水河的怪獸。
而其飲水之口,便是那南城門之外的甕城。
不錯,甕城。
哪怕高平只是西北邊陲之地的一座城市,又哪怕甕城這種防禦體系其實要到唐末才被推廣開來,高平卻是有此物的。
這城門之外的弧形二道門看起來粗陋了些,也並不能改變其能有效阻擋攻城槌進攻的本質。
好在喬琰對此並非全無準備。
她朝著馬鈞看了眼,見馬鈞做出了個諸事妥當的指令。
她又朝著荀攸看了眼,見對方此時也給出了個各部人員清點完畢的指令。
她這才深吸了一口氣,下達了指令:“全軍加速行軍,攻城!”
這是一座比她之前所經歷的城市更難攻破的城市。
西涼的尚武風氣賦予了這座城市比任何地方都要堅固的外殼。
可她為進攻此地所做的種種準備也絕不是白費的!
又倘若連她都無法攻破那高平第一城,方今世上也絕無第二支隊伍能做到此事了。
夜色裡的最後一段行軍,像是火光被點亮之前的最後一道摩擦,直到那射向高平城頭的第一支箭貫穿城頭守軍咽喉而過,在飛矢箭雨之中,攻城車被快速推進到高平甕城之下,發出了對這外道門的第一聲撞擊,讓這把拖曳著長尾的火星徹底點燃了起來。
高平那紅松鐵頁城門與木槌的鐵尖碰撞,發出了一聲響徹清晨的動盪聲響。
伴隨而來的,是一聲聲在城頭上響起的急報。
哪怕喬琰聽不懂對方的語言,也不難從這急促的語調中聽出,這正是“敵襲”的信報。
可南面城頭的疏於防守,和她趁著夜色行軍到了城下的先機盡佔中,已能讓她在敵方的足夠兵員抵達城頭之前,在這護城河上鋪開過河的“橋樑”。
緊隨於攻城槌車的雲梯,已一併推進到了城下。
而騎兵也在此時飛快地順著南面城牆的兩側流動而散,朝著城牆上正在朝著南城門方向趕來的兵卒射去。
() 準確的說,不是全部的騎兵。
那些都是喬琰專門從騎兵中選出的能開兩石弓的射箭好手!
倉促之下應戰的城上守軍本以為敵方還在射程範圍之外,因著守城人員的匱乏,讓他們選擇再等上一等,卻不料對方的箭矢已經搶先一步,毫不留情地飛射而來。
天微擦亮的環境,看似是讓他們在評估射程上有了一點優勢,卻也在此時成為了他們的奪命之由。
而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對方於戰車掩體之下運轉的攻城槌,也要比尋常的戰槌來勢更猛!
攻城槌發展到如今,早已不只是憑著人力的推動,而是隨著懸索而動,以富有經驗的推動之法,讓其達到最佳的撞擊效果。
可馬鈞的加入,讓這攻城槌的加速中還加入了滑輪的應用,為其更添了一份省力。
在城中的鐘羌首領被人給喊醒禦敵的時候,喬琰這一方都已經轟開了這高平甕城的外城門了。
而也幾乎是在同時,數位雲梯先行計程車卒攀登上了城樓,朝著內城上意圖攔截攻城槌發起第二次撞擊的弓箭手發出了攻擊。
“來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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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幷州牧?她為何會在此地!
鍾羌首領臉色一變,當即意識到此時的局面對他來說只怕不是那麼有利。
哪怕真是皇甫嵩攻城,因他與對方交手過多次,近來也對其多有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