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臉,當即就想要拔出手邊的刀兵,卻緊跟著就被同在一處的左大將給按了回去。
“你先冷靜一點。漢軍殺的是遊蕩於陰山陽山之外的休屠各,與我們有何關係?”
左大將想了想又道:“你真覺得,他們只這三千人入城來,倘若毫無準備的話,是真不怕我們當場發難?”
左谷蠡王沉默了一瞬,左大將趁熱打鐵地又問道:“何況你別忘了,羌渠那傢伙,實是漢廷選出來的一條忠心耿耿的狗,我們在城中也不是全無對手的。”
他所說的著實不錯。
但即將迎來的合作盟友驟然身死,還被人將頭顱送到了面前,左谷蠡王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很難保持住平靜。
偏偏他還不能只是聽說如此便罷了。
按照護匈
奴中郎將在南匈奴內部特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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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左谷蠡王對他再有什麼不滿也得前去。
誰讓這“參辭訟、察動靜”的權柄之中包含了太多資訊!
當他磨蹭著趕到單于府邸前的廣場上的時候,該來到此地的人都已經來得差不多了。
他也錯過了在他來前護匈奴中郎將王柔和喬琰之間的對話。
算起來此前除卻喬琰送來英雄酒的配方,王柔回以那一句怎敢只以五千石相酬之外,兩人之間其實沒有經歷過正面的交流。
王柔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局面下跟喬琰見面。
比起兩年前箭迫刺史的傳聞,她如今所做的還要駭人得多。
王柔可不像是他的名字一般“柔”,也要比那五原太守更有幾分膽魄。
饒是如此,在聽聞喬琰率軍奇襲受降城下的時候,湊巧遇到那休屠各胡正在進行進攻之前的誓師,他也不由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但在意識到這誓師二字的含義後,他又不覺在心中浮現出了幾分後怕的情緒來。
幸好……幸好這匈奴的長城內外聯手,被她以這等雷霆手段給破壞了,若非如此,往小了說他這位護匈奴中郎將必定要因失職而遭到懲處,往大了說——
北邊光祿塞一帶的防線一旦淪陷,西河郡內的南匈奴又反叛,所造成的危害只會在黑山賊和白波賊之上!
“喬侯覺得,我們此番震懾能否達到效果?”
王柔眼看著喬琰的部從擺出凜然兇悍的氣場,一邊高聲呼喝,一邊將這休屠各胡的人頭在廣場上疊放堆壘,又在她的指派之下,其中的一部分環繞廣場站定,頗有幾分鴻門宴的氣場,旋即出聲問道。
他這問句中,要喬琰聽來可沒有那麼多忐忑的情緒,反倒像是在問他們能否拿到足夠的好處。
想想護匈奴中郎將任上有逼迫南單于自戕的,有直接興兵換位的,王柔出身晉陽王氏,背後有世家支撐,想來更不怕這種場面。
而有這樣一個盟友,還是一個在身份上最適合於對南匈奴發難的盟友,實在是此時最有利的事情。
“中郎將不覺得,有些人姍姍來遲,已經是最能說明問題的事情了嗎?”
王柔笑道:“不錯,正是如此,不過還得勞駕喬侯,再於此地展現出幾分威風來。”
現在雖沒有什麼“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說法,但在喬琰看來,王柔這話也差不離便是這麼個意思了。
在前來美稷城前他們就已經達成了共識,光是震懾還不足以讓這些生性反覆之人記住教訓,必須從他們身上扒下一層皮來。
換個簡單直白一點的說法,敲詐。
總歸是五五分賬,喬琰怎麼也不虧。
也正因為兩人的這番策略,在那左谷蠡王一眼看到廣場中央堆積如山的休屠各人頭,而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