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要商討待遇的,還並不只有一個公孫瓚,還有一個蹋頓。
喬琰心中一轉,當即朝著劉虞說道:“公孫瓚若欲結袁紹得以正名,我等如今只有兩個選擇。”
“其一,我即刻發動幷州兵馬強攻昌平,蹶張弩雖還在關中並未送返幷州,但與幽州突騎作戰原本也不能依靠此物。此戰之中,令呂奉先與馬孟起等人自綏遠城出塞,繞行至燕山山脈後南下,奇襲公孫瓚後方,同時令文遠出居庸關與之合擊,或能令公孫瓚難顧首尾。”
她話還未說完,麴演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
此法確實可行!
公孫瓚此時要全力防備的,乃是上谷居庸關的方向,又哪裡會想到,原本作為鮮卑支部南下豁口的地方,會驟然局勢轉換,變成敵軍入侵之地。
以呂布和馬超的實力,以及呂布麾下所配備的大宛寶馬,要走這一路塞外之行,也確實不難。
若非此時乃是喬琰與劉虞在交談,麴演都恨不得橫插一句,說他也想去。
但他聽到的,卻是劉虞以依然虛弱的語氣開口道:“不必了。”
眼見喬琰戰意高昂,劉虞心中也未嘗沒有被說動之意。
可他難免想到先前貿然出擊所造成的損失,也進而想到,若按照她所說之法出戰,廣陽與漁陽二地必然深陷戰火之中,這兩地的民眾又當如何呢?
何況烏桓此時與公孫瓚結盟,一旦喬琰不能斬除後患,隨時可能引發烏桓的反撲。
到了那個時候,才當真是幽州之禍了。
劉虞雖然親眼見過喬琰到底是如何起用涼州羌人、安定民生的,先前那一戰的陰影還是讓他下意識地往悲觀的方向想了。
再者說來,關中初定中央無主的情況還是黃琬在勸說他上位的時候所說的,也確實是如今的實情。
倘若將幷州乃至於關中的勢力都投入到幽州的戰局中,誰也無法保證,這些看似已經平定的地方不會掀起新的民怨。
原本的幽州戰局裡,劉虞得到了喬琰麾下眾人的協助之餘,大半兵員和物資補給都是出自幽州的,他還沒有那麼多拖別人後腿的負罪感。
但,如今呢?
在他神思恍惚地被人從幽州前線送到幷州來的路上,他最先想到的不是要為長子劉和復仇,而是——
他不能再讓幽州陷入這
() 樣的處境之中了。
他緩緩地又做出了一句補充:“不能再讓他們為我受累了。暫時處在休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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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瓚應當不敢放縱士卒劫掠平民,反該好生治理幽州才是。”
若要喬琰評價,這話說的……實在是很天真。
公孫瓚面對危機的手段確實可圈可點,但他絕不是一個能從馬背上走下來,轉入治理民生工作的人。
他從骨子裡透露出的特質無外乎就是兩個,擴張與進攻。
聯合烏桓也只是他為了達成這兩個目的的必要妥協而已。
所以要讓他在幽州發展基礎建設,聽上去簡直像是個笑話。
不過喬琰並未對劉虞的這句話做出任何的駁斥,而是果斷地轉入了第二個選擇。
她道:“若第一條辦法不行,那就請您儘快回返關中即天子位,一旦稍有遲緩,袁紹若要向公孫瓚妥協,必然讓弘農王下令,委任公孫瓚為幽州牧,以烏桓蹋頓為烏桓單于,加王侯之位。”
“他……”
劉虞話剛開了個頭,就被喬琰給打斷了,“您想說,袁紹不該做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畢竟您乃是先帝所委任的幽州牧,也是託孤之臣,袁紹雖另立弘農王為鄴城天子,也不當褫奪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