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胡椒稱重登記入冊,就直接衝去給華佗寫信去了。
可棉花就比較麻煩了。
呂布得了喬琰的指令,在完成交接之後,需要繼續監督上郡的新田開墾,從軍隊中選出相對不再適合戍守邊防計程車卒,從事棉花苗的看管,相當於從守邊轉換到保鏢的工作。
他同時還有一個任務:讓在幷州從事農桑事務的秦俞提交給他播種完成後的各項資料。
譬如田畝面積、種地人數,土地施肥情況、每缽種苗成活情況等。
在這樣的要求下,呂布就不能立刻返回涼州了。
而偏偏在這個時候,樂平書院在喬琰的授意下新增了一門課程,叫做農業實踐。
這門課程的開展中,在喬琰這裡作為重點培養物件的幾個後輩,都被批准前來棉花田參觀,其中就包括了——
呂令雎。
“呂將軍,這個棉花籽為什麼和其他作物不一樣,還要先弄這個苗床再移栽啊?”
“……”
呂布解釋不來。
“呂將軍,你的餅肥是不是加多了,跟手冊上的數量不太一樣。”
“……!”呂布手忙腳亂地跳了起來,發覺自己確實加多了,身邊立刻有人接過了他處理熟化營養土的工作。
但他回過神來就看到,負責撥攏腐熟餅肥的是個小孩,負責拌勻捶打的還是個小孩。
後者是個熟人,跟典韋長得不是一般的相似。
至於前者,呂布在剛才已經聽呂令雎提到過了,便是那從江東來的陸議。
對自己居然還沒有兩個小孩表現得沉穩,呂布不得不反思一下自己,卻在此時聽到呂令雎又問道:“呂將軍,這個棉花籽真的能種出棉花嗎?”
能不能種出棉花不知道,呂布的腦袋要變成一團棉花了。
“呂令雎!你應該叫我爹而不是呂將軍吧?”
身為樂平書院少年組的大姐頭,呂令雎坦然地迎上了呂布的目光,又理直氣壯地回道:“公是公私是私,這是君侯教給我們的道理。等我從書院畢業了在君侯麾下效力,萬一剛好被分配到你呂將軍的手下,難道我就要因為是你女兒而得到特殊待遇嗎?”
這一句話再一次把呂布給問倒了。
呂令雎攤了攤手,“所以現在也應該稱呼呂將軍……或者呂都尉也行。”
“說得好!”呂布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了一句響應以及伴隨而來的一陣掌聲。
他回頭就看到,在那兒拍手叫好的不是魏續又是誰。
魏續便是他夫人的兄長,換句話說,他是呂令雎的親舅舅。但他實際上是呂布的部下。
呂布按了按額角,對於自己女兒不僅比自己能說會道,還好像比自己更得人擁護這件事,他著實有點無語。
果然還是赤兔好,從來不會對自己提出反駁。
這麼一想,他當即掉頭就走。
“不會生氣了吧?”呂令雎探頭朝著呂布負氣離開的方向看去,小聲嘀咕道:“我這也是為了他好啊,他連苗床這個東西都沒搞明白,跟君侯交代的時候怎麼說?總不能就說東西送到了吧。”
她話說到這裡忽然拍了拍陸議的肩膀,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不學無術的代價,千萬不要學他。”
“……”還沒徹底走遠的呂布腳步一頓。
他只是想去拿涼州帶回來的糖給這群小的瓜分,用吃的堵住他們的嘴,怎麼就扯到不學無術去了!
但很可惜,呂布在新事物的接受上,還真沒呂令雎和陸議這種腦子靈活的來得快。
好在他怎麼說都有過在白道川上經營綏遠城的經驗,靠著死記硬背還是記下了這其中的門道。
在棉花籽都種入苗床之中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