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種?”
山越兵卒的手臂,大概很合乎一種說法,便是“猿臂”,而此刻程普面前的這三具屍體和他平日裡所見的揚州兵卒並無不同!
換句話說,他們可能不是山越的人!
這背後只怕還有其他人插手的手筆,若非如此,孫策不會被人如此輕易地算計入套,落到這個英年早逝的結果之中。
“我姑且先不對這幕後之人是誰做出評判。”喬琰一邊示意人將這三具屍體重新帶下去,一邊開口說道。
但誰都看到,當她說出這話的時候,目光有一瞬落在席間的廬江太守陸康臉上,分毫也沒有給她那得力下屬陸苑的父親留有什麼情面。
吳郡四姓同氣連枝,陸氏不知道此間有異的可能性非常低。
但別管陸康是沉默地選擇了支援,還是覺得並不會引發什麼問題,他選擇瞞而不報總是個事實。
他也大機率知道其他幾家將許貢的門客借調給山越的情況。
被喬琰犀利的眼光看過去,陸康的視線有一瞬間垂落了下去,看向了自己面前的桌案,這等此地無銀的表現頓時讓脾性最急的周泰拍案而起。
但還沒等他開口怒斥,便見喬琰抬手示意他先安靜些坐著。
“我說了,我先不對幕後之人和涉事人員做出任何的猜測和評判,”她朝著四方眾人看去,說道:“先拿下祖郎,其他的事容後再說!”
“等將他們拿下,所有的情況也都清楚了,總不會造成什麼冤案錯案!”
“不錯,先擒祖郎。”程普當即接話道,“若大司馬麾下人手不足也無妨,我已令人從會稽郡排程兵馬前來,因會稽已平,這部分人手排程絕不會引發什麼麻煩。”
不替孫策報此血仇,他絕不甘心,想必在場的各位也沒有人會甘心。
頂多就是因孫策的教訓在前,眾人雖然有當即進山去將祖郎給抓獲的想法,也打算先聽聽喬琰的安排,來上一出步步為營。
若是喬琰說什麼孫策急躁進軍遭到橫死,她不能步此後塵,別管有沒有孫策的那句託孤之言,他們大概都要跟她來上一出據理力爭。
好在,這位大司馬本就不是個避戰的性情,料來是能為討逆將軍討還一個公道的。
喬琰開口道:“我有一策,不過需要各位與我配合一二,不知可否願意?”
程普黃蓋等人還未應聲,吳夫人倒是已先說了話,“若能為我兒l剿滅山越亂賊,令其泉下安寧,便是需要我與大司馬配合也無妨。”
“那倒不必,”喬琰回道,“我只是需要——借用一下孫伯符的身份,也請諸位暫時秘不發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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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孫策又來了?”祖郎一聽下屬的來報,不由驚了一跳。
孫策的駐兵從涇縣撤回到銅官,又四處延請名醫這件事,並未逃過祖郎的耳目,要他看來,這便是那黃射已經得手,孫策毒入肺腑無藥可救的表現。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這才不過短短兩三日的時間,孫策便又捲土重來了?
“何止是又來了,好像……好像還增兵了。”那前去探查的下屬回道,“不過黃射的毒箭應該還是命中他了,我見到他的時候遠遠看去,他的臉色慘白瘦削得厲害,似乎還換了一把比先前更輕的槍。”
祖郎聽到這裡便笑了出來,方才聽聞孫策復至的緊繃情緒又盡數消失了。
還在病中,又來進攻……
那不就是他那點不甘心作祟,非要衝到他祖郎的地盤上再討個教訓嗎?
“調兵!”祖郎起身朝外走去,“活蹦亂跳的孫伯符都不能拿我如何,我倒要看看——”
“一個病體未愈的傢伙能搞出什麼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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