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口令剛剛給出,那對面的騎兵奔襲極快,已在轉瞬間又行過了一段。
這距離的拉近之間倒是讓蓋勳陡然意識到了個問題,若是按照匈奴交戰的習慣,對面早應當拿起弓箭了才對,可偏偏他們並沒有這種交戰的意圖。
那領頭之人更是遠遠高呼問道:“來人可是蓋元固蓋太守?”
蓋勳定睛朝著對方看去,忽然意識到那領頭的小將竟是個熟人。
傅燮被明升暗降地丟來做那漢陽太守之時,傅幹就跟隨在傅燮的身邊,雖然如今距離當時已有四年過去,但傅幹也不算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至於到蓋勳認不出來的地步。
他連忙抬手讓身後之人先放下了弓箭,同樣高聲回道:“正是蓋勳!”
隨著他的這一聲回應,那頭奔襲而來的騎兵當即放緩了速度。
他更是眼見傅幹令後方隨從在距離此地還有一小段的位置停了下來,只他一騎朝著這方而來,分明是為了讓他看到自己的態度。
那面容冷肅的小將在這番疾行號令的舉動中,恍惚讓蓋勳覺得,身上似已有了幾分昔日傅燮的模樣。
昔日的傅南容名震北地,聲威至於漢陽,而今其子倒也不逞多讓!
對得起他父親當年的英名!
不過蓋勳也不免在心中腹誹,他怎麼會與匈奴人為伍?這著實看起來是奇怪了些。
在傅幹翻身下馬,走上前來朝著蓋勳行了一禮後,蓋勳也將這個問題給問了出來。
他既算是喬琰從涼州請來的嚮導,就算不得外人,傅幹自然也沒有瞞著他的必要。
他回道:“如今上郡已不若早年間貧瘠,難保不會有羌人翻越子午嶺而過,故而喬侯令南匈奴人位居於此,一面令涼州各方為之懈怠,以為喬侯先得平州內之事,方可西出涼州,一面——”
“以匈奴為屏,抵禦羌部。”
蓋勳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問題。
卻只見傅幹好似並未覺得自己說出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朝著東面指了指,說道:“請蓋太守隨我一道過子午嶺吧,我家君侯已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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