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屯兵於此,固守營盤,似待時機,對面二關守將卻不知,我隨時可渡大河直
撲洛陽,破關而入,此為示敵以不能。”
這是第路。
“而若是給董賊以應變時機,且莫說其可徵發多少兵將,此賊手握天子與朝廷重臣,如若挾以為質,難免令我方投鼠忌器,顧此失彼。以袁氏為例,袁本初與袁公路起兵在外,袁次陽與袁士紀等人卻身在洛陽,若不能速勝,必為董賊所持籌碼。”
這話說的的確不錯。
袁氏與弘農楊氏的情況不同。
同為四世公之家,他們的官運卻遠比楊氏昌隆,雖本家在汝南,卻在京中有相當數量的嫡系子弟。
也正是出於這種顧慮,又因此番會盟之中有盧植這位被先帝欽定的輔政大臣,故而在曹昂離開酸棗前來孟津的時候,集結的隊伍中已暫時敲定由盧植作為這個盟主,而非是袁紹。
不過尚有些爭議在於,盧公所擁有的本部人手欠缺,不若袁紹所募集的兵馬多罷了。
但以曹昂尚顯天真的想法,卻覺得這也並非是什麼不能解決的問題。
他收回身思,便見喬琰伸手指向了身後的地圖,“子脩且看!”
地圖之上的洛陽八關被她著重標示作了紅色,哪怕其上的小字還有些看不分明,要認清這些地點卻已足夠。
她說道:“如若太谷、旋門與孟津可同時攻破,屆時我分兵兩路,一者直撲函谷關方向攔住董賊去路,一者守邙山,以防其走河東脫逃,酸棗盟軍揮師西進,魯陽聯軍奇襲北上,董賊出入無門,唯有授首伏誅而已。”
“此計,宜快不宜慢。”
“若能如此,這一月之期是否正是最佳的時候?”
曹昂凝眸看去,篤定回道:“不錯,確是這般!”
若如喬琰所說,南路為一鼓作氣,東路為趁其不備,北路為示敵以弱,那麼正是路合擊的最好時候。
喬琰道:“便勞煩子脩將此想法報與孟德知曉吧,若子脩不來,我本也打算遣人往酸棗走一趟的。”
曹昂朝著她拱了拱手,當即領命而去。
當然,喬琰能有自己的訊息路子,又有曹昂親自前來報信,數日之後,身處洛陽之內的董卓,也收到了酸棗與魯陽二路聯軍進攻的訊息。
關東各州郡此番起兵的官員裡,甚至包括了他先前啟用的劉岱、孔伷、應劭、張邈等人,已經讓他掀了一回桌子,現在又聽聞他們在隨後的酸棗會盟中,以盧植為盟主,表車騎將軍,更是讓他狂怒不已。2
車騎將軍這個位置,只能由朝廷、由天子來冊封,即便盧植為先帝託孤重臣,確實可以進車騎將軍位執掌軍事輔政之權,但在董卓已將自己標榜為洛陽大權在握第一人的情況下,他們這番舉動便等同於是對他最為直接的挑釁!
可他也必須權且放下這等怒火中燒的情緒,先將目光落回到如何解決眼下的麻煩上。
喬琰尚且會想到袁隗和袁基還身在洛陽,因為先前被董卓打為叛逆的緣故,而處在董卓部將的嚴密監視之下,董卓也自然會想到這一點。
再順著這人質的角度想下去,他便不免想到了皇位之上的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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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近來暴戾肆殺的本性在洛陽中的行事裡暴露無遺,卻也並不覺得自己能拳打腳踢各路聯軍,穩操勝券。
本著一個一夜暴富之人的標準想法,他的決斷無外乎是兩樣。
其一便是先將人質放到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以確保不會被人給輕易救走。
其二便是對這幾路聯合而來的兵馬逐一擊破。
一想到這幾路人裡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