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再彙報一次去年的畝產,難免過於刻意。
那就只能用近期發生的事情。
發展樂平月刊到如今,蔡昭姬對“新聞”素材的敏感程度已經很高了。
她當即從可用素材裡翻出了一項,便是那祭天的太牢禮。
發覺此物的規格比尋常的豬要重很多的,只有當日行到明堂辟雍參加典禮的人。
但只要有“人證”就好辦了。
這還並不是只有一個特例,而是幷州在畜牧養豬行當的發展下所形成的普遍成果。
喬琰領軍入主長安的時間還短,並未來得及將一系列的種田畜牧框架搬到關中來,現在正好藉著祭天之禮來上一出對外的宣傳。
這個訊息對於有人證的關中來說,聽起來都有些匪夷所思,更何況是並未親眼看到這一幕的袁紹。
他當即回道:“紙上所書,陛下不可盡信,此妄言也。”
他話剛說出,來使就朝著他投來了一個彷彿在看蠢蛋的眼神。
這個反應讓他很難不揣測,這個訊息或許是真的,否則他往後大可以拿著這個喬琰送來的假訊息去反擊。
只是他顯然不能在此時將自己說出的話收回去,只能硬著頭皮保持著面色從容。
他在此時又聽劉辯說道:“這上頭還說,天下旱情大多有周期迴圈,為防近年內再出現旱蝗之禍,幷州涼州已陸續完成了開鑿水渠的事宜,如今將發展到關中。”
在劉辯的記憶之中,還有對當年三輔蝗災的印象。
彼時的旱災蝗災讓三輔之地的流民陸續湧入京畿,在宮中也能聽到人心浮躁之言,空中成群的飛蝗也顯然不會避讓開宮室,只因對它們來說無處不可去。
偏偏寫出這篇記載,又將涼州幷州二地水利工程介紹而來的伏壽,和劉辯有著相似的當年印象。
在她寫下這些文字,以讓關中民眾生出信心的時候,其中種種陳述對司隸人士來說的代入感不是一般的高。
這讓劉辯下意識地就擔心起了鄴城的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袁青州好像時常走在喬幷州的後面。
雖然按照眼下的情況看來,喬琰和劉虞要想穩定關中,並不是在一時之
間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但這種相互對峙的局面到底還可以持續多久呢?
以劉辯的經驗,
他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回覆。
聽袁紹回說近年來風調雨順無需擔憂,劉辯保持著將信將疑的心態,將手中這一份月報中與劉虞登基有關的東西都給跳了過去,而後翻起了下面的,便隨手抽出了其中的一份。
可他拿起的,大概也是袁紹最不想看到的一頁。
在袁紹聽到劉辯驚撥出了“袁青州”三字的時候,袁紹心中一緊,陡然生出了個不妙的預感。
得虧劉辯還記得先將使者給送出去,這才問道:“袁青州,你真的欠了那麼多糧食嗎?”
一聽這話,袁紹眼前一黑。
之前連袁術都知道了這件事,還從遠端表達了對他的嘲笑也就算了,這件事他原本是瞞著劉辯的。
反正對袁紹來說,欠了喬琰這個數額的糧食,與只欠上萬石的情況也沒什麼不同。
在雙方已經撕破臉皮的情況下,這就是一筆沒有必要再還的東西。
但喬燁舒……喬琰這混賬!她怎麼敢將這種東西當做幷州民眾的讀物?
別以為袁紹沒聽到來使在一開始就對這些月報的性質做出瞭解釋!
總算跟劉辯解釋清楚了此事無關痛癢後,袁紹回府就掀掉了桌案。
從對方這種肆無忌憚的炫耀和扎心的表現裡,袁紹只覺得自己才因為公孫瓚與他聯盟變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