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
可眼看喬琰這般篤定的樣子,想到她在徐州揚州兩地戰事中做出的種種表現,張昭又覺得還是先按照她所說的去做再說。
那于吉倒是真在見到這條訊息後消失得很快。
他原本擅長的也就是和張角一般用售賣符水這樣的方法包裝自己,並未比別人多長一個腦袋,若是喬琰真要用硬辦法來把他砍了,就像她當年無所顧忌地對上張角等人的情況一樣,他是真不一定能活得下來的。
山越,喬琰說殺就殺;吳郡世家,喬琰說流放就流放。
難道他就會有所例外嗎?
與其去嘗試跟一個絕對不信此道的人宣傳道法,落個身首異處的結果,還不如趕緊領了路費走人。
喬琰給他們提供的也確實不是一條斬盡殺絕的路子。
南下實際上是很適合於吉這樣的道士的。
南邊的交州刺史張津就是個標準的道教信徒,甚至讓其下屬都必須戴著紅頭巾和他一起誦唸道法,于吉若是到了他的地盤上,必定能夠得到一番熱情的款待。
所以他當即就收拾好了包裹,打著南下傳道的由頭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但另外一位被喬琰勒令離開揚州的左慈,就沒有那麼聽話了。
他已打定了主意,非要給喬琰一個好看!
像是左慈這等習慣於將人騙得團團轉的,雖覺得喬琰表現出的強勢,若真是打定了主意要殺他,他還真不一定跑得掉,還是打算先找回個場子來。
起碼也得先打擊掉喬琰的自信,這才能讓他維持住自己這神仙中人的體面。
於是才在那告示對外張貼出去不久,他就宣稱將會於喬琰在富春江邊的酒樓上會面,以真正的神仙之術證明,要想將他從揚州境內驅逐,勢必要遭到上天的懲罰。
才來揚州不久的司馬朗和剛當上揚州刺史的張昭怎麼都沒想到,好不容易完成了對揚州的平定,居然還會面對這樣的麻煩。
可喬琰卻好像絲毫也沒被這樣的挑釁所影響,照常處理著揚州地界上的拜帖,直到在兩日後來到了那酒樓之前。
此地早在昨日就已經處在了重兵把守的狀態,又在此刻隨著喬琰的下令全數退去,變成了空無一人的狀態。
() 圍觀的群眾都只能遠遠看著那座被清場了的酒樓,只恨不能長一雙千里眼,以便看清這其中即將發生的交鋒。
喬琰抵達後不久,他們便看見那江流之上正有一根竹竿由遠而近地漂浮而來,竹竿之上依稀立著個灰衣白髮的道人,手中拿著另外的一根竹竿。
隨著那身影漸近,他們更是清楚地看到,此人當真就是隻靠著這兩根竹竿便穩穩當當地站立在水上,有如乘著一艘小船一般抵達了岸邊。
在他行到喬琰面前的時候,端的是一派廣袖風流的神仙做派。
“勞大司馬久等,不如我等上樓一敘?”
他抬了抬手,想到喬琰還讓人對著酒樓做出看守,預防他做出了什麼花招,左慈便只覺好笑。
人人都說喬琰乃是執掌風雲的人物,卻也有此等膽怯的時候。
在他此番發起邀約的時候,她的目光還依然停留在他所乘坐的竹竿上,未曾立刻挪動腳步,像是已經因為他的出場方式驚了一跳。
但還沒等左慈對此表現做出什麼評價,他又忽見喬琰的臉上露出了個微妙的笑意,“原來烏角先生也喜歡做些先聲奪人之事,那真是和我算是同道中人了。我也有一份驚喜想要送與你。”
喬琰伸手朝著那酒樓指了指,說道:“我這人本就不太愛登樓,聽聞隱士高人喜歡幕天席地而坐,更不打算在那樓中與會。原本我還有些不信此言,但看您連船帆都不用,就用竹子渡江,只覺傳言不假。那我就可以放心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