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遷是否有太過破格的情況?
救援州牧的首功就足以壓下不少聲音了。
魏延雖對這出利益交換不太明白,也直覺劉表這個安排不太尋常,但面對著霍篤的這句真誠祝福,還是開口回道:“是啊,也算因禍得福了。”
這怎麼不能算一種用命換來的扶搖而上呢?
在方今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上位和身死也都不過是發生在一夕之間而已。
所幸,他的運氣還算不錯,沒有用生命來填補這場勝利的奠基。
可讓魏延都沒想到的是,他的運氣顯然還並不止於如此。
在他被送回襄陽醫治後不久他便收到了劉表罷兵的訊息。
“罷兵?為何忽然……”忽然退兵回去?
在先被張津挑釁上門,甚至撞
上了大象兵這個鐵板後,劉表不跟張津打個不死不休,絕無可能!
那張津能恰到好處地將大象兵屯在客嶺山下,對著劉表發動此等狙擊,也明顯是個難被啃掉的硬骨頭。
魏延憑藉著自己為數不多的作戰經驗都覺得,要想結束這場戰事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的。
從泉陵回返襄陽的霍峻本是登門來感謝魏延對兄長的救命之恩,聽到魏延這般發問,便替他解惑道:“誰會想到,交州方向居然搶先在我們前頭出手了呢。”
“交州?可那張津不是交州刺史嗎?”
魏延好奇問道。
“張子云確實是交州刺史,但交州地界上可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佔據優勢,這或許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霍峻回道,“行啦,你也不必多問了,總之你只需要知道,這交州刺史張津入侵荊州之事已平定了便好。”
雖然得到了個答案,可這顯然還不足以解答魏延心中的疑惑。
也何止是魏延,就連身在局中的張津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經歷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
劉表在他那大象兵的衝擊中保住性命,甚至吞掉了他在客嶺山下的屯兵,就已是完全出乎張津意料的情況。
以至於在訊息送達他剛奪取下的營道縣的時候,張津險些想要回師去給劉表一個教訓。
但他很快想到,他此刻絕不適合做出這樣的舉動。
左慈更是在此時建議他,在這天刑黑/道日,反覆猶豫對他沒有任何一點好處。
那麼與其回到桂陽郡的地界上去和剛剛得勝的劉表抗衡,還不如一路打上零陵郡郡治,從另外一條路直搗黃龍!
反正,他那支從鬱林郡北上的援兵也已快到了。
他損失的這部分兵馬很快就能得到填補。
想到這裡,張津對自己的前路已有了重新的權衡。
只是當那支交州方向的隊伍來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卻陡然發現,這並不是原定前來支援他的後軍,而是——
那是交趾郡太守士燮的親兵!
對方沒有對他的出兵荊州行動做出任何阻攔,乍看起來好像是已經承認了他在交州的地位,故而對他做出的立場選擇也抱著權且一觀的態度,實際上卻在暗中盤算好了對他發起這等要命的一擊。
張津並不知道這背後還有法正的遊說,他看到的只是士燮的兵卒在這個他急於需要援兵的時候悍然殺奔到了他的面前,將他從這個佔據的零陵郡縣城中揪了出來,而後……將他送交到了劉表的手中。
在和一臉疲憊又戰意高昂的劉表面對面的時候,張津總算還有幾分安慰地從劉表的臉上也看出了驚詫之色。
那將他擒獲的將領同樣出自交州士家,若要算起身份的話應該得算是士燮的侄兒,對著劉表行了個禮,說道:“士太守讓我轉告於劉荊州,交州早已仰慕大司馬之才能,欲對長安朝廷表達歸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