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便已幾乎完成了,可要如喬琰一般能輕言迎奉天子之事,或者輕易改換立場,卻實不可能。
在方今的情形下還不可能貿然倒戈,否則難免有北面而來的戰禍。
也正因為此時的曹操和喬琰不算正兒八經的盟友,曹丕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才不免在心中有些忐忑。
棉衣是個好東西,哪怕是他這種小孩也不例外地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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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還想不到隨著棉衣的盛行,各方之間的實力差距也會越發明顯,卻還是想給父母送上一件。
喬琰笑了笑:“你不必多問此事,你父親是個聰明人,入冬之前他會讓人來找我的。”
等到她將鄴城的訊息推波助瀾地宣傳開,曹操勢必會讓人來走一趟的。
但種田的技法她可以當做年禮送出去,製作棉衣所用的棉花卻不會。
這不是什麼要不要顧念昔日交情的問題,而是局勢之必然。
頂多就是,前一項舉動帶來的增益效果能作用在後一項交易之中。
在棉衣尚且屬於獨有的情況下,這個交易的限額大可以卡在對方能接受的範圍。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用別人的田來填補自己的軍糧呢?
不過這種話就不用跟曹丕說了。
等曹操的使者來了再說。
曹丕似
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跟喬琰行了個禮這才退了下去。
看著這孩子的背影,喬琰不免又感慨了兩句這年頭孩童的早熟,轉道去了學院中屬於她的院落,讓人將喬氏姐妹給請了過來。
她們來到此地的時候,便見喬琰的面前還有一隻灰色的鴿子,正在她面前的桌案上來回踱步。
這信鴿馴養在樂平,又是被養鴿人送到喬琰面前的,此時倒未曾表露出什麼想要逃走的狀態,而是從喬琰的手中啄走了幾顆穀物後,與她來了出大眼對小眼。
眼見此景,原本還因再見喬琰有幾分惶恐的喬氏姐妹忽然放鬆了不少,稍微活潑些的小喬還露出了個笑容。
喬琰眼角的餘光留意到她這個神情,問道:“在書院的這三個月可還適應?”
喬亭連忙端正了神情回道:“我與姐姐都很喜歡這裡。”
她覺得自己同意了姐姐的判斷,投奔到此地來,簡直是做出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樂平書院中的求學氛圍裡,評判人的標準是才學而非身家,又因學院最開始舉辦時候的兩年裡蔡昭姬的高居榜首,和喬琰這位書院的創始人,奠定了此地並沒那麼在意性別之分的基調。
更有意思的是,這裡雖然有文武醫農各部不同的發展傾向,卻並不是油與水一樣涇渭分明的狀態,而更像是相互補足。
這兩姐妹可喜歡此地了。
閒暇之時,喬亭跟著呂令雎學上了幾手防身的武學。
喬嵐則去與學院中的女醫學了一些急救的醫學知識。
這或許是因為她們在前來幷州的路上,意識到她們還缺乏的知識,但這種選擇落到喬琰的耳中,越發讓她確定,這兩姐妹或許真有為她所用,擔負起那個情報組織的可能。
聽完喬亭在落座於她面前後說起這三個月裡的學院生活,喬琰不經意地轉換了話題問道:“方才你進來的時候,似乎有些奇怪這隻鴿子?”
聽喬琰的語氣像是在閒話,喬亭便也沒顧忌地回道:“我並不是覺得君侯豢養鴿子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有些好奇,君侯為何會選擇一隻灰色的鴿子。”
以方今時代的審美,自然是以純色為最。
白鴿皎潔,又有吉祥傳說,黑色的鴿子也未嘗不可,畢竟世人都知道,喬侯素來喜歡穿著玄色衣衫。
將灰撲撲的鴿子放在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