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好像還真像這麼回事,當即就將此事報給了自己的父親。
公孫度可不會覺得,這是因為襄平縣的民眾怕他因為前縣令的緣故,遷怒到他們的頭上,所以弄出了一個用來哄騙他的假象,他手摸著這塊石頭,朝著自己身邊的親隨說道:“若漢祚將絕,當與諸卿圖王耳。”1
要是大漢的皇室要因為這連續的天災和東西內鬥衰亡覆滅,就到了他和下屬圖謀王位的時候了!
這話說的,可真是意氣風發到極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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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候也挺羨慕遼東那地方的溫度的。”喬琰本是在跟郭嘉荀攸談論遼東的進軍計劃是否穩妥,但大概是因為近日來忙於關中井灌和荀彧所提議的接納流民之地建設,她又將話題拐了回來。
那地方冬日冷歸冷吧,也不是沒有長處,起碼到了這四五月的交接之時,受小冰河期氣候的影響,在
() 遼東那地方遠沒到蝗蟲卵孵化的溫度。
雖說涼州也是這個情況,但涼州畢竟只是她管轄地界的一部分,也有其另外的麻煩事,公孫度盤踞的遼東卻幾乎是他地盤的全部了。
一個沒有蝗災發生可能性的地盤。
聽起來也怪幸福的。
在喬琰收到的奏報之中,關中各地已經在田間出現了蝗蟲若蟲的蹤跡,進入了對其執行消殺行動的階段。
郭嘉咳了聲,“君侯,你這話聽起來……”
怪欠揍的。
她羨慕遼東的溫度,其他地方還羨慕關中這邊有條不紊的應災狀態呢。
袁紹比任何時候都要慶幸,他對於喬琰這位大敵的直覺性防備,造成了他對這出災情揣測相信得還算早,也早早做出了應對。
哪怕沒像是喬琰一樣,從糧食到挖井銼都給準備了個一應俱全,總還算沒被打個措手不及。
頂多就是忙到無暇顧及,他那個給他帶來了不少情報的好謀士田豐,在喬琰的那一番感慨後,由人帶領著來到喬琰的面前,在這個時候接下了加入長安尚書檯的職務。
這麼一算,不到三年的時間,田豐在長安朝廷這邊的位置,就已經要比原先在袁紹麾下的時候更高了。
田豐面上沒有異樣,心中卻又腹誹了一句,這世上可能再沒有這般荒唐的事情了。
尚書檯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當朝內政的核心之地!
讓他從一個往農具廠打工的人升到這個位置上,真就沒人覺得其中有什麼問題,還將他當做打工人的榜樣是吧?
“先前應允子固,若你能在此番弘文館考核中做出貢獻,我便為你在朝堂中謀求個官位,也好讓你將家人接來,共享天倫之樂,眼下選拔出的劉子初和法孝直都為當世之俊才,自然該當實現這個允諾。”
喬琰頓了頓,又道:“此外,既有實績,也該當做出金銀嘉獎,只是想到如今的局勢特殊,我想將這份獎勵換一個方式來交給你,可能要更加適合。”
聽著喬琰這般篤定的語氣,不知何故,田豐有種著實不妙的預感。
他隨著喬琰來到院中,就見地上擱置著一把並不陌生的東西,正是一隻用來鑿井的蒲扇銼。
這把蒲扇銼和其他的稍有些區別,在銼柄上還印刻著幾個字樣,寫著“元封贈予鄉里鑿井之用”。
喬琰指了指此物,說道:“我意在將此物隨同子固升官的訊息一併送往冀州,待子固家人前來,此銼仍可造福鄉里,以表不忘根本之意——”
“不知你意下如何?”
千斤之鐵,在如今可真是一份重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