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來說根本不是一件壞事。
他那日的上門,很有可能只是那份樂平月報三月刊發出之後的開端。
喬琰無法確定,在長安城中是不是會有人像是王允一樣看出了她舉動的特殊之處,卻又礙於她大司馬的名頭,根本不敢上門來找她進行一番求證,最後也只是將不滿的情緒給留在心中。
這種不滿太危險了。
因為誰也無法保證,這種情緒會不會在一個不恰當的時機發作出來,造成她行動的功虧一簣。
既有此等風險,還不如將危機都直接擺出在臺面上,起碼也能死個明白。
不,不對!
以王允看來,當她做出這舉動的時候,死個明白的到底是她還是他們,在她心中必然已經有一個論斷了。
一想到這裡,王允的目光下意識地隨著這些木屑被銼起又飛濺的餘燼,轉向了那幾塊木板。
在這幾張木板上,工匠正在以銘刻陽文的方式將幾行字書寫在上頭。
也不知道這些被喬琰安排到此地的工匠到底從事了此事多久,他們雕刻那些反過來的文字,技藝相當的精湛,被雕刻出的八分隸書字樣正是順著反貼在上面的字而刻的,已從筆畫間顯示出了幾分美感。
藉著周遭的光線,王允並不難將這些木板上的字給辨認出來。
“呦,魯詩啊,我說看著這麼眼熟。”
王允聞聲朝著邊上看去,就看到了畫院院長趙歧湊過來的腦袋。
讓王允多少還覺得有點欣慰的是,趙歧此刻的神情分明是對新鮮事物的好奇,顯然在此之前,他並不知道此事。
雖說因為畫院的性質,那裡的學生和這兩年間的樂平月報有些聯絡,但看起來,趙歧和喬琰之間算不上是“一丘之貉”。
趙歧眯了眯眼睛,朝著面前的木板又仔細端詳了片刻。
比起王允此時複雜的心緒,趙歧這人上了年紀就不太愛給自己添堵,八分隸書加上魯詩讓他很快想起了個東西,正是昔年漢靈帝讓蔡邕書石鐫刻的《熹平石經》。
當年的熹平石經雕刻四十六塊石碑,共計花費了八年之久,此時的這些工匠顯然也不可能在瞬息之間將所有的魯詩內容都給刻畫在此,他面前的這塊上就只刻著一首《甘棠》。
要和
書寫的速度去比,雕刻是必然有其劣勢的,但只區區三十六個字的詩歌,加上魯詩之中的釋義,從開始到完工,所花費的時間倒也並不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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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相差無幾的時間裡,另外的幾位工匠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這幾人都快速地接過了一旁遞過來的刷子,將手中的木板清理了個乾淨,而後將其遞交到了下一個環節的人手中。
這些木板並不大,直到在陸續固定在一塊框架之中才形成了一張手幅的大小。
隨後便有人將墨色刷在了這凸起的陽文之上,直到墨跡上色均勻,又有人將一張白紙鋪了上來,在覆壓妥帖後,用刷子小心而快遞地將木板上的墨色刷到那張白紙之上。
在雕刻木板時候的反向文字,到了白紙上就成了正面。
也不過是在短短的一炷香時間內,早已經懸掛在紫宸殿外的竹竿長線上就已經掛滿了從上頭拓印下來的魯詩文字。
被這長安城中過境的春風一吹,便是一派招搖的白紙墨字。
正逢日光從東方破雲而出,映照在了這一張張紙上,將上頭每一張紙原模原樣的筆觸都映照得清楚。
在從翻面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