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對方看入一邊回道:“總是要有人去做這件事的。”
這少年人依然和當年戲志才見到他的時候一樣,在手中抱著一摞紙張,只是樣貌比起當年又成熟了不少。
() 如同他和戲志才所說的那樣,他彼時只是去樂平書院旁聽的,並沒有打算在那裡長留。
因為家中的一些緣故,他很快回到了兗州山陽。
但在常林這位好友的相邀之下,他又重新來到了幷州。
在這裡他繼續觀察著民生,也進行著自己的理論創作。
若有閒暇,他就從上黨一路步行前往樂平,在途中時常停駐,與偶遇的幷州人交談。
越是在此地待得久,他也就越是覺得,這位大司馬的行事方略絕不能簡單用魄力二字來形容,因為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分明透露著改天換地的變革。
只是先前,那些變革的徵兆都被她以極其小心且和緩的方式洩露出來,又總有著這樣那樣的東西在干擾著別人注意到它們。
直到今日的這句“人定勝天”
之中,才終於明確地展現出了一點端倪!
不,也不只是他和常林所說的這句話可能會惹來麻煩。
他的目光從和好友的對視,轉為落在了手中的月報上。
很難形容他在剛看到相鄰的幾份報紙上,無論是字跡還是圖案都完全一致的那一刻,在他的心中到底掀起了何種驚濤駭浪。
這比起理論上的變革,更有透過實物所帶來的衝擊力。
要知道,在這份樂平月報之前,所有的書籍都是依靠著人力手抄完成的,而書籍的原版都儲存在那些世家大族的手中,這才讓知識成為被上層所壟斷的東西,可現在……
現在出現了一種迥然有別的“生產”
方式!
仲長統的年齡雖小,他的眼界卻一點也不小。
在清楚地意識到報紙的生產方式發生了變化的那一刻,他心中只剩下了一個想法——
他好像在見證一個新時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