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我便替喬侯去做成這個買賣。”
讓他鬆了口氣的何止是可以有機會在隊伍中留下,還有他終於可以堂而皇之地跟隨著隊伍行動了。
他轉身朝著喬玄那轀輬車行了個大禮,以示告罪後,轉而坐在了這駕車人的旁邊。
而後眾人便見他抱著重新收拾起來的包裹,靠著車廂,儼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明擺著就是在思考自己到底要如何採購得這一批粟米,還得是以相對低廉的價格。
程立朝著他看了一眼,朝著喬琰問道:“喬侯何以覺得這孩子能做成這件事?”
喬琰回道:“楊修此人能得許劭評價為捷對之才,也確實是有些急智在的。”
程立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場面有些有趣。
在喬琰提及楊修有急智的時候,她分明不像是在評價同齡人的口吻,反而像是在以一個長輩或者說是上官的口氣在評價晚輩下屬,然而事實上,這兩人的年紀也不過是相差一歲而已。
不過這種事情多見兩次也就適應了,誰讓他之前也見過她教導徐福。
現在顯然也不是在意此事的時候。
他又問道:“說來,倘若是讓喬侯自己去做這件事,會以何種方式來降低這粟米的價格,得到一個更滿意的收穫?”
喬琰笑道:“我考校楊修,現在倒是輪到仲德先生來考校我了?”
見程立不置可否地回以一笑,喬琰說道:“去壓低現有物價這等事情,在去歲還有過旱災、存糧不易的情況下,即便我確有所需要,也著實做不出來。”
這倒是和良心不良心的沒什麼關係,而是她剛來到幷州,總得開一個好頭。
這世上多的是上行下效之事,她實在不能一上來就留了個鑽空子的風格。
她想了想,繼續說道:“那麼這樣一來,就最好是從粟米的來源來解決這個問題。”
若是零散從當地的農戶那裡收米,或許價格會低一些,但喬琰帶在身邊的是黃金而不是銅錢,要兌換開來就需要一個過程,更別說是在收貨過程中的人力和時間成本。
這也等同於是在和當地的有些人爭搶生意,無疑是個得罪人的事情。
若是錢花在了刀刃上,卻也惹出了其他麻煩,
那便多少有些不美了。
程立顯然也很認同她的這個想法,問道:“以喬侯看來,從何處去尋一來源?”
喬琰打量了他的臉色後說道:“我看仲德先生其實已經有答案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在這相顧之間以口型比劃出了一個字來。
這個無聲的答案是——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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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修也是這麼覺得的。
若是米行,大批次的購買,再如何講價其實也有限,但如果換個思路,不是米行,而是酒行呢?
楊修對酒的瞭解也不算太少。
魏晉時期的好酒風尚,在漢末已經表現出幾分苗頭來了。
去年的收成不好,在洛陽城中還一度造成了酒價的高昂,楊修都看在眼裡。
對於尋常人來說的醇酒佳釀,以他的家世條件,也並不會接觸不到。
再加之他自小閱書豐富,還記得自己此前在漢書中看到過的記載,也即是在食貨志的部分中的那句話,“米二斛、麥一斛,能成酒六斛六鬥。”
以米麥做酒,是兩倍多的回報率。
再加上酒價高於米價,這釀酒行業的暴利實在不難理解。
楊修從祖父這裡聽聞過一些東西,比如說昔日孝武皇帝時候,正因為這個行業的利潤過高,在御史大夫桑弘羊的建議下實行了“榷酒酤”,也就是和鹽鐵行業一樣,對酒也實行專賣,但因為此事涉及到了太多上層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