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之亂時期的太平道處在完全無序的狀態,那麼就是完全不可用的,只能將其用來惑民的條件給打破,讓其從備受擁躉的狀態轉為四分五裂。
益州的天師道則已相對來說是個從教義體系到執行教義的方式都相對穩定的存在,只是因為有盤踞一方的野心,才和喬琰站在了對立面上。
所以這樣的道教,可以在喬琰的掌控之下為她所用。
那麼,佛教呢?
昔年的冀州平黃巾中,她對佛教的態度似乎還是相對友好的,甚至還將張角在形成宗教組織中從外邦所吸納來的東西,都給披露在了人前。
可由笮融在徐州發展出的佛教,和昔年為漢明帝引入中土之時的狀態截然不同,竟已成了他聚斂財富,肆意妄為的遮羞布。
喬亭並未親眼見到徐州浮屠林立的景象,也無法理解從徐州傳回來的訊息中記載,居然會有這樣多的人被笮融這種鮮花著錦的場面所欺騙,更不能理解為何陶謙會放任這樣的存在在徐州壯大。
喬琰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回道:“在世道需要重新建立的時候,我希望更多人知道,與其去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還不如去相信他們能用自己的手腳走出一個未來。”
她朝著喬亭看來,問道:“我想你們在前來長安的路上已經看到了,不是嗎?”
關中的變化絕不只是死了個董卓,重修了宮室,多了一條新路而已。
喬亭和姐姐在逃奔到幷州的時候,這裡形成新局面已久,至多也就是和兗州之間存在差別。
可長安這邊,卻是在兩次來到此地感受到的氣
象更新。
而這種轉變,不是因為坐鎮中央的天子從一個幼年的換成了一個成年的,實是一份切實落下的希望。
喬亭回道:“我知道君侯的意思了。”
若能有機會的話,這種不事生產的享樂之徒,自然該當消失!
不過,君侯所說的這個港口一事,到底在何種情形之下才有實現的可能呢?
在和喬嵐離開長安城,預備朝著徐州方向出發的時候,喬亭還是忍不住想著。
也恰是在她沉浸在思緒中之際,她和喬亭所乘坐的馬車忽然出現了一陣劇烈的搖晃,她下意識地抓住了車中的扶柄,才保持住了身體的平衡。
在坐穩的一刻,她清楚地聽到從外頭傳來的一陣馬匹嘶鳴之聲。
這隻怕是外頭有另外一列車隊或者是馬匹騎乘的隊伍經行,恰好和她們的隊伍形成了衝撞!
可這帝都長安之外的官道何其寬敞,尋常的駕駛方式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她直接推開了馬車車窗,正見一列騎隊絲毫也未曾顧及這出奪路意外地揚長而去。
不對!
喬亭眉峰一擰。
這不是一列騎隊。
而是後面的一隊追著前面的一隊,因兩方的衣著款式相似,以至於看上去像是一隊人。
在她剛做出這個判斷的下一刻,就見後頭的那支隊伍中有一人調轉馬頭回來,遞給了孫乾一件東西,又說了兩句話,這才重新追上了那邊繼續前行的隊伍。
見孫乾朝著她們的馬車行了過來,喬亭開口問道:“公佑,發生了何事?”
孫乾掂了掂手中的錢袋,不由搖頭,“前一隊人裡為首的,便是那皇子揚,後面追著的則是當今天子從幽州帶回來的親衛隊了。”
“按說這賠禮道歉之事該當跟著商隊當家做主之人來說的,這人倒好,瞧見我騎馬在外,身份也不算低,就直接將這壓驚賠禮送到我這兒來了。不過他沒說前面之人的身份,只是我正好見過而已。”
喬嵐將喬亭掀簾所見的景象看得清楚,聽得孫乾這麼說,回道